知情者都知道,大長老蕭賜所言並非虛掩相諷,逐鹿遺承之貴重真不是什麼普通小學教科書攀比得起的。那可是一卷傳說級的上古卷宗,裏麵不僅記載著幾千年前逐鹿時期不為人知的秘辛,更傳聞,其內保存有完整的上古道法仙術,遺留著種種神鬼莫測的奧秘。
就拿蕭家現今的陣法封印造詣來講,不說族中有多少陣法術的參悟是源自於這卷上古卷宗,單單蕭家的終極陣法‘荒古殞神印’陣已然是驚天地泣鬼神,其威能足以將困之在內的敵人瞬殺,形神具滅。
而這招‘荒古殞神印’陣,就始源於逐鹿遺承內記載的古文明之奧義。
“…你的條件…著實讓為父有點為難了。”沉思良久,老頭輕搖其頭對我坦言道,話雖由衷,卻臉色神情依舊沒有多少變化,似乎所謂威嚴早已成為了他身為一族之長的麵相慣性。他上話剛說完,接著沉吟了一下,話鋒又是一轉,道:“這樣吧,我們‘三族一門’相聚,還另有要事相商,你也坐下來聽聽,會議之後為父再給你答複,如何?”
“族長,此事萬萬不可!逐鹿遺承仍是蕭族至寶,其卷內更是記載著諸多封神之境地,一旦出世,世間變數不定啊!豈能讓此古卷流離在外?!”
大長老蕭賜生怕他們族長會念昔日父子之情,就此答應我的條件,事情尚未發生就已苦口婆心的進言勸說起來。
“嗯,蕭賜道兄所言甚是。”這時,那位看起來鶴骨仙風的歐陽老道也點頭讚同蕭賜所說,隻見老道捋了捋胡須,神態祥和地說道:“原本貴族家事,老朽是不便插嘴幹涉的,但逐鹿遺承此卷上古卷宗關係重大,如今時局又是隱隱開始動蕩。老朽也鬥膽進言一句,望蕭族長慎重行事才行。”
時局動蕩?!我眉頭一蹙,敏銳地察覺到了老道話裏的關鍵之詞。
不曾想,這姓歐陽的老道倒是挺德高望重的,在座其他各族門人見老道明點隱患,紛紛點頭以表讚同。接下來又是幾人出言附和,說什麼大事當前,不容再生事端,要防範於未然等等一些冠冕堂皇,正義凜然的話來。
他們七嘴八舌,聽得我頭都隱隱作痛,當下對老頭丟了句“等你答複!”我調頭就往殿門外行去。
“站住!蕭血痕,你言行上如此目無尊長,為免太目中無人了!難道在俗世待了幾年,就把族中規矩忘得一幹二淨了?!”蕭賜那老家夥看來並不想就這樣放我走,我剛跨出兩步,背後就響起了他提高嗓音的蒼啞斥喝。
“規矩?!”我頓足,聲音近乎扭曲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這兩字出口,嗓音並沒有多響亮,然而卻壓下了大殿上所有人的聲音。
心裏積壓了多年的不甘與憤恨,在此一刻如決堤的洪水,再也隱忍不住,我怒然轉身,手指直指著蕭賜反駁道:“你這老不死的跟我講規矩?要是本大爺規規矩矩,你蕭大長老有那麼多借口扇風點火逐我出族嗎?當年可曾想過,今日你們‘蕭氏封印一族’會有求於我的局麵嗎?”
“你說我目無尊長?目中無人?…你蕭賜也配?!”
“你…!”蕭賜終於勃然大怒,霍地拍案而起。
“蓬!”他身下的檀木椅根本無法承受他怒發的掌力,巨響聲中四分五裂開來。蕭賜老臉被氣的青一塊紫一塊,一時竟又似想不出反駁之詞來。老氣深吸間,竟毫無預兆地突然右手掌心垂地,五指狂張間發出一股黑墨般光華,似是其掌心處的光線都被瞬間吞噬了般。
‘冥陣黑炎’!這老不死的想要我的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