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外的斜陽漸漸西沉,曬下天地一片灰黃的霞暈,拉長了街道的人影。
“你們倆位慢聊,我就不奉陪了。”我一語說完,頭也不回的抱著瑩瑩就此離去,完全沒有理會身後二人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不過,諾苦我是不知道了,不過晨的表情我倒是能猜到一二,想必此刻在他的心裏,已不知詛咒了我幾遍了吧。想到晨那搞笑之極的凶惡狀,我不禁臉上無聲地微微一笑,也不理會的徑直向‘雅優咖啡’行去。
“痕…你笑什麼?”半途中,懷中人兒似是對我詭異的一笑有點不知所以,忍不住的開口向我問道。
我臉上笑意未去,被她這麼一問,倒是有笑意更濃之色。低頭看了看抱在懷裏的瑩瑩,卻忽地發現,不知何時她嬌媚的臉上已是豔紅欲滴,如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有種想要一啃芳澤的衝動。
這種莫名的衝動死死纏繞住了胸口裏那顆跳動的心,讓人感覺呼吸都略帶急促起來。我故作不經意地合了合眼,抬頭不再看她,呼吸間平複下心境,才淡淡道:“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罷了。”
“那…你能先放我下來麼?”
雖然沒去看瑩瑩此刻說話時的神情,但從她聲音漸小如細蚊就可知,羞澀之意越發的濃鬱,不看可知。
“不能!”我腳下沒停,口中輕聲而清晰的吐出這二個字。
好不容易難耐著心中的絲絲遐想走入了咖啡廳,卻迎來了方巒大哥有顯曖昧的笑靨,隻見他打著哈哈地對我笑問道:“要來杯鴛鴦咖啡麼?”
“老哥,你就別添亂了。”我苦笑著,用眼神小小鄙視了一下方巒大哥的調侃,然後回頭向我懷裏手足無挫的人兒問道:“瑩瑩,你想喝點什麼?”
“…黑…黑咖啡。”瑩瑩本就被方巒大哥的曖昧話語調侃得尷尬無比了,見我低頭望過來的目光一時間更是慌了神,小小的說話聲都有點口吃起來。
我若無其事地抬起了頭,正想對吧台內的方巒大哥說些什麼,卻見其向我一擺手,悠悠然笑道:“知道了,兩杯黑咖啡是吧。先坐著,等一下就好。”
我聽罷,會心一笑,點點頭更不多說什麼的抱著瑩瑩向之前的那張餐桌走去,完全忽視而過其他客人投來的,不知是詫異還是嫉妒的目光。
也不知瑩瑩在想些什麼,忽然發現她變得有點癡呆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叮囑了一聲讓她答應不許出去之後,才在柔軟的背靠椅上把瑩瑩放了下來。而自己則坐到了其對麵,拿起那杯早已涼透的黑咖啡,低頭一飲而盡。
“痕,你就不擔心他們會鬧出什麼事情來麼?”瑩瑩望了望窗外依然對峙的倆個男人,轉頭見我依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中更是著急的對我說道:“晨他手中可是拿著槍啊,一不小心走火了怎麼辦?”
“放心吧,晨那是小孩子脾氣,等會兒就會沒事的了。”抬頭看了看瑩瑩深鎖的柳眉,緊抿的紅唇微微上翹,卻是別有一番誘人風情流露,見此,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安撫著繼續說道:“諾苦要比晨理智得多了,我想他會處理好他們倆人間矛盾的。”
至於晨手中沙漠之鷹的危險,我也並不擔憂,打從一開始我就已從旁察覺出,諾苦麵對晨手中殺傷力武器的威脅,神色從始至終絲毫未變。當然,以他那鬼魅般的身手想要製住晨的話,我想晨甚至連子彈上膛的機會都沒有。
“色狼哥哥,你的咖啡!”
我一怔,小襄正笑嘻嘻的把托盤中的一杯黑咖啡遞到我麵前。
我什麼時候得罪這小丫頭了?心中無比鬱悶地想了想,望著她那無邪的童稚笑臉,我眉頭一皺,疑惑道:“小丫頭,我什麼時候變色狼了?”
“你剛剛都抱著人家瑩瑩姐姐不放了,還不是色狼?”小襄鬼靈精的大眸子忽閃著轉動,繼續質疑道:“還有你的手,摸了瑩瑩姐姐的大腿,這不是肌膚之親麼?你敢說沒有占人家便宜!”
“……”瑩瑩是穿著淺藍的牛仔短褲沒錯,這下可栽在一個小女孩手裏了,這可怎麼解釋?跟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能解釋得清麼,代溝可不是一般的深,說不定最終還會被蓋上掩耳盜鈴的罪行。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色狼,行了吧。”點頭抿了口熱氣騰騰的新鮮咖啡,我百般誠懇的答道。
如果不從了這小丫頭,我都不知道她還得如何歪理下去了。
小襄聽罷,黑珍珠般的大眼眯成一條密睫線,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緊盯著我,佯裝氣憤地雙手拍案,道:“哼,媽媽說得對,男人都一樣,就喜歡捧著碗碗,看著鍋鍋!”
碗?鍋?!如果我沒理解錯話,這小丫頭所說的意思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吧。
這下子,小丫頭嘴裏唧唧歪歪個沒停了,還直接賴坐在瑩瑩的懷裏不走。
盞茶的功夫過去,當我還陪笑著在小襄的渲耳童言,心裏暗自無奈之際。門外響起了“吱呀”的玻璃門推拉聲音,還附帶著不滿的吵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