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複活的?我也正想知道…”
“那西門呢?方子靖呢?還有其他幾個試驗者呢,都複活了麼?”老道顯然想起了什麼,說著說著更有點激動了起來。
半晌,隻見滕凱默然搖了搖頭,那叫吳天陽的老道心中更加疑惑重重,轉而看向了身邊有顯瘦小的黑袍人,眼裏似有詢問之意。
黑袍人感受到了老道投來的異樣目光,嘿嘿冷笑了聲,終於淡淡地開口道:“吳先生,先不要管這些,別忘了藍先生給我們的任務,如果你因這些小事而亂了藍先生的計劃,那可不好交代啊…”黑袍人話說到尾句時,明顯加重了語氣。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那黑袍之人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得清楚的,從聲音上可以判斷出此人是個男性,年紀很輕,說話的腔調中帶著點尚未退卻的稚氣。
很顯然,黑袍人與老道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利欲關係,而且從黑袍人口中不難推斷,那個藍先生才是此次事件的主導人物。
但這一切所為的,又是什麼目的呢?想著想著,我啞然失笑了。這一切與我這小井市民何幹啊?現在小命都還自身難保,有那麼多心思想這個,還不如早早想出脫困之法,保著性命要緊。
“怎麼?想到辦法離開這鬼地方了?”範蒼森見我突然笑了笑,以為我可能有辦法脫困了,於是掩飾不住心中歡喜地,小聲對我問道。
雖然範蒼森生怕被風牆外麵三人聽到,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對於生的可望,躲在白活一世風陣牆內的眾人還是發現了我倆的異樣。
唐諾眼珠轉了轉,就在範蒼森旁邊的他,是一字不漏地把範蒼森所說之話捕捉在耳,當即湊上前來對我半開玩笑著說道:“什麼辦法?如果說出來可行的話,本官可以考慮給你減刑。”
嘴角不自覺得微一抽搐,我再次啞然失笑,看著這笑靨中帶著玩味兒的退役檢察官,我嗤之以鼻,麵露不屑地說道:“哦,原來你有這特權?當年逮我的時候怎麼不說啊,檢察官大人。”
聽了這樣的回答,唐諾臉色絲毫不變地,隻是隨意聳了聳肩,笑而不語。
眾多目光的注視下,總讓人倍感渾身不自在,也不知演藝圈裏那些個大牌會不會也有過這種同感呢?
半晌,我眉頭皺了皺,實在忍受不住地深呼一口氣,道:“好吧!辦法是想到了,不過不知行不行得…”
最後一個‘通’字還未來得急出口,就聽天空中,猛然傳來一聲怪異之極的銳嘯!似狂風刮耳,又似硬物刮壞玻璃的摩擦,尖銳刺耳入髓。
音波瞬息萬裏,在場所有的人都一瞬間感到腦中震蕩欲裂,下意識地用手掩起了雙耳,想以此減緩痛楚,卻顯然毫無作用。
我當即強忍著腦中痛苦不堪,勉強掙紮著抬起了頭,想看看倒底怎麼一回事時。才發現,原本該黑壓壓的屍城峽穀上空,如墨的雲層竟被此不知源自何處的音波震蕩潰散起來。
緊接著,更不可思議地,眼前整個空間竟也開始變得扭曲,滌蕩!
接下來,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別人痛苦的慘叫再聽不到,眼前曲扭不成形的畫麵變得隻剩黑暗,就連自己是否存在都無知覺。
………
秋中的這一日早晨,天氣微有些涼意,整座都市裏彌漫著朦朧朧的晨霧,讓人直視路道稍遠都看不清晰,仰頭更望不到各座大廈高聳的樓頂。
不過,這樣的天氣到了中午就會蕩然無存的,取之將又是萬裏晴天,豔陽當空,讓人熱不可耐。其實,如此異常的氣候,說起來最終還是人類所為,過去的秋意早已不再。
柳瑩瑩冒著晨霧的涼意,手上提著剛買回來菜肴,獨自行走在居民樓群的巷道中。自從那倆個男子異樣不醒人事以來,她幾乎一有時間就會過去照看一下,甚至昨夜都不曾歸宿。
因為今天是周末,自己閑來也無事,就留住了下來,成了那二人的看護。
雖然那倆人躺在營養艙內,無需人工為其進食,但自己總該要吃的,而且那倆個大男人家裏除了幾大箱方便麵,什麼菜料都沒有,這一大發現可把她鬱悶了好一陣子。
所以今日一早,此女早早就起來買菜做早飯了。然而,從菜市場一路回到此處的她都不曾發現,身後不遠處,正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尾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