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更多的玩家聽到消息,也不再對城門結界繼續攻擊了,紛紛靠近來觀望,萎頓之色霍然間在人群之中一掃而空。
隻見穀口之外,城門正對麵的遠方草原上,的的確確有個人影徑直向著屍城峽穀走來。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來人真容,不過這對眾人來對,已經是天大的喜悅了。
有人,就意味著可能有解救的希望。困在城內的玩家大喜過望,紛紛揮動雙臂或吆喝,通過各種辦法,希望更加引起來人的注意。
可漸漸的,當城外之人靠城門口越來越近,模樣逐漸清晰之後,眾玩家們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每個人麵上不再掛著喜悅,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詫與絲絲懼怕之意。
隻見從碧朗晴天的山穀外,那一片與穀內陰沉森嚴之色絕然不同的草原上,一個全身裹著黑袍的人,帽簷遮光,看不真切臉型。
他沐浴在陽光下,筆挺的身子卻直冒灰白色輕煙,絲絲縷縷,竟還隱約可見裹在黑袍下的身軀巍巍顫抖著,仿佛正自強忍著莫名的煎熬,讓人感覺很是不舒服,如鬼魅般。
時不時有閃電遊走的寬大黑袍外表,輕嫋白煙漫溢,詭譎陰森地呈現在炙熱的豔陽底下,如此影象呈現在穀內眾人眼中,分外駭人。
當那人逐漸靠近穀口城門時,黑色的帽簷下,抬起了一張略顯幼稚的少年臉形。蒼白如紙的臉上,一雙細小而夾長的眼睛,盡顯陰狠厲色。
他抬眼,表情有點怪異地變幻莫明,厲眸輕蔑掃了掃城門人山人海的峽穀,扯動他那鮮紅帶點妖異薄唇,無聲笑了笑,譏諷之意毫不加以掩飾。
穀內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這人此舉所作何意,那陰鷙的表情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如是以往,穀內的眾人可能對於此人怪異之舉可能不放心上,隻當他2B或傻冒之類。然而經過這幾天的陰鬱情境壓榨,遊戲之心再無,此時之困境更是這些都市人從未窘處過的,一時先慌亂了方寸,再加上那人詭異之及,變幻莫測。
穀口中一時竟是啞雀無聲,所有人不知所以然。眾目睽睽之下,那個陰鬱的青年男子抬起了同樣蒼白而纖長的右手,向著前方天空,那黑雲如墨的山穀蒼穹虛抓成爪。
霍然間,隻見那一隻蒼白的手似被某種詭譎的力量強行改變了人體固有的形態,變得老長,直追天穹黑雲而上。
越來越長,短短十秒鍾的時間,已然沒入了黑雲深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片刻之後,那隻鬼長的手像是已穩穩抓住了什麼,此人順勢升空而起,速度之快,更是不消片刻隱沒了身影。
“這…是人,還是鬼啊?”
約摸十息之隔,人群之中不知是誰第一個率先反應了過來,後怕的說話語氣都有點忐忐忑忑,間中咽唾沫的響動都能傳入周邊之人耳中。
片刻之後,人群嘩然唏噓之聲頓起,恐慌議論在所多有,穀口內頓時如沸騰的鍋中水,霍然炸開了鍋,人們紛紛猜疑,然而盡是不明狀況。
風,仿佛也變得更陰森了些許,本就陰風貫穀的屍城峽穀越發的令人寒顫不禁起來。許久,是乎命運的玩笑還未想讓驚駭莫名的人們就此過去,就在嘩聲四起的人群之中,某個角落裏,忽然又是爆發了一聲驚魂未定驚喊:“又…又來了一個!”眾人皆驚,瞪大了眼去了瞭望。
風掠平原,蕩漾綠草如湖水般漣漪波瀾,輕輕伏曲彈起,周而複始。遠遠的,草叢之上一個壯碩如鐵塔般威懾不可撼動的身影,正緩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