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還能稱之為遊戲麼?”晨好不容易從滿腹酸惡中回複過來,直起腰身抬手指向不遠處那一具死屍,卻不敢再看的厲聲反駁道:“這已經超出了人文道德的範疇了啊!大哥。”
麵對著晨毫無風度的唾沫橫飛,我皺起眉頭伸手在鼻前扇了扇,隨著從他嘴裏飄過來的胃酸味兒實在有點讓人難以接受。我有意摸了摸的,點頭認真說道:“這就是我讓你細看的原因之一。”
“什麼意思?”晨不解了,這跟自己看屍體有什麼關係?
“剛才打鬥的種種跡象,還有你的‘正常’反應告訴了我,這一具幹屍完全不符合遊戲邏輯。”我著重加強了正常兩個字的語調,其實是在告訴晨,他方才作嘔的反應。
哪知這小子絲毫麵不改色,不以為然的反將了我一軍,道:“是啊,哪像某人,對著那麼惡心的東西還能觀賞得津津有味,依然麵不改色,那也太不正常了,是吧?!”
“……”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我漸漸的發現,跟這小子相處久了,倆人之間總會時常冒出種要強、不服對方的相衝矛盾。看來我得注意一下,不然下次又不知道會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了,就像茶館那次一樣。
對他伸出一個中指手勢,非常鄙夷的不理予他的語言帶刺,我轉過身從新看向那一具還在抽搐不止的幹屍,淡淡道:“你沒發現它身上的傷口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愈合麼?”
“什麼?!”晨很吃驚的看著我,目光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卻又不想過去看個清楚,他可不想再惡心的多吐一次。
“你不看看?”我轉過身眉頭皺起,迎著他炯炯的目光對視,同樣盯望著他,麵色忽而變得嚴峻起來,我頓了一下,用異常冰冷的語氣說道:“那是一具真的屍體,又怎樣!……自己過去燒了。”
晨沒有說話,隻是這般緊盯著我,不知道這倔勁高昂的小子是否在惱怒我語氣突變的冷漠。半晌,當沉默的對峙被一陣“蟋嗦”的沙響打破,倆人同時回頭望去,隻見不遠處,那具早已被晨焚燒得焦爛不堪的幹屍,正踉蹌撥弄著沙石強站了起來,勉強直起了身體。
這一次,晨是看得真切了,雖然內心掙紮著想要抗拒,可擺在眼前的,卻是鐵錚錚的事實。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那一具被烈火焚擊得稀巴爛,自己幾乎認為不可能重生的幹屍,又重新站立了起來,帶著破爛不全的肉身,它,複活了!
望著晨瞪大眼睛驚呆的神情,我心中暗自歎了口氣,眼眸深處不留痕跡的閃過一絲黯然。很多事情真的得讓人親眼目睹,親身經曆,才能從未知的恐懼中清醒過來。
‘曆經殘酷方能成長’,這句出自父輩口中的狠話,我永遠都記得…
………
懸浮雲端的平台島嶼上,與世隔絕的寂寥之境沒有鳥語花香,有的隻是跟雲海般無限的荒蕪與孤寂。在雲端上觀望天空,更是蔚藍無比,雲天一線,形成藍圖浮萍雲畫般的無垠綿緞。
那一個如夢幻般的身影依舊站在浮嶼的邊緣,靜靜的望著底下塵器俗世。
這時,靜謐的空間中響起了陣非常輕微的空氣嗚鳴,跟上次情景一樣的,楊展仁的身形閃現在了廣闊平台的中心。所不同的是,此次多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他的旁邊,兩人此時的神情都顯得有些慌忙和憂慮。
“老楊,你帶我來這幹嘛?我們可沒什麼時間瞎耗了啊!”中年男子彪悍的臉上神情緊張,如飛的濃眉在額宇間緊鎖成川。說話間語氣顯得有些急促,隻粗略望了眼周遭環境,完全沒欣賞美景的心情,自然也沒發現這處仙境之中,還有一個如仙雲畫般的白色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