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屍城峽穀,頓覺一股陰森森的霧霾迷漫全城,天空烏雲渾濁陰沉,遮閉著穀內底下一片死灰色的城鎮更是如末日般昏暗。
到處具是殘破垣牆,爛危樓房,更多的樓宇早已坍塌,長滿了高過人膝的野草,隻有那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青石街道,遠遠望去還算清晰能辯。
此時,我們才處屍城峽穀的邊緣,都已感覺一股腥臭夾雜在了陰風裏,陣陣森然的若隱若顯飄來。望著眼前這一座鬼域一般的城鎮,我的內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悸,突然有一種很不對勁的感覺,仿佛這裏麵有著某種未知而龐大的力量,正在蔓延籠罩著這裏的一切。
轉頭看了看晨跟身後的紫姬,發現他們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對勁,隻不過是被城內隨風吹來的一股腥臭所熏,微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我的錯覺?可是下意識的我想起了白活一世所說的話,眼神不自主的凝望著紫姬,半晌,為了紫姬的安全,我還是把她喚回了左手灰色藤印中,與晨二人進了屍城峽穀。
屍城峽穀很大,古老的城鎮沒有象征性的城牆邊際,破舊殘損的房屋甚至多到延伸到了各處山腳下。屍城峽穀整體望去有四象皇城一半那般浩大,隻不過在景觀上相差了天壤之別,前者是一派的死寂沉沉,而後者生機盎然。
遠遠望去,屍城峽穀周圍依稀能望見山脈環繞,高聳而飄渺的峰頂。
“好臭啊,這裏的空氣怎麼這麼難聞?”晨緊皺著眉頭,用手在鼻梁前扇了扇,很不是滋味的邊走邊埋怨著叫嚷起來。
不僅是我們,在屍城峽穀長滿青苔的青石道上,一路走來,所見的其他玩家無不臉顯厭色,有的玩家更是忍無可忍的開嘴國罵一遍。要不是因‘幫會令’的小道消息,傳言這裏的鬼屍Boss能爆幫會令,我想這裏早就人去城空,玩家們怕是半步也不願踏上屍城峽穀這惡臭滿天的鬼地方。
“痕,你不覺得惡臭麼?”晨幹脆用手指捏緊了鼻子,見我似沒什麼不妥,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可由於鼻音的關係,晨此時說出的話語,有點怪裏怪氣的,就像是在嗓子裏加了個低音炮似的。
“你說呢!我的感官比你更靈敏,你說我好不好受?”我頗為不耐的反問道。不知是否踏進這座死城的原因,心中的不安越發燥動,隱隱的,第六感告訴我,一股陰謀氣息正如魔爪般探來。
屍城之內如廢棄的死域迷宮般四通八達,周來轉去都先進這了幾個小時了,除了幹屍怪就是高過人頭的殘垣廢牆,其他什麼也沒見著,更不用說有什麼山莊洞穴了。這時,我們正好來到了一條小巷上,周圍的房屋不知早在何時年代已沒了房梁屋頂,就連木製的門窗,都腐蝕成了朽木。陰涼的風輕輕拂拭,都能帶走絲絲木屑,隨風飄散。
“嘶啦!”一隻手,幹枯如骨的灰黑手掌,緩緩從右邊的房屋裏探出,把腐朽不堪,半掩的木門推了開來,現出一個同樣灰黑枯槁的人影。
木門不堪重力的倒在了一邊,如布般爛碎了開來,那一個灰影就像一個幹癟的八旬老人,佝僂著腰身,無力的垂著雙臂,行動艱難的向我們走來。
晨仍然搞笑的手指緊捏著鼻子,歪轉過頭來看了看那個矮瘦的人影,砸了砸嘴,語音怪腔的說道:“走吧,不用理它了。”
之前我們也遇到過不少這類人型怪,他們可能先前都是這古城裏的居民,可是現在具都成了一個個茹毛飲血的幹屍。
剛開始晨還饒有興致的跟它們玩玩,刷刷經驗,可是慢慢的,晨就感覺厭倦了,這些幹屍動作非常緩慢,但幹枯的身體卻是堅韌無比,防高得生生澆滅了晨想要練級的心。
原本以為隻要走快兩步,這隻幹屍就無法跟得上來了,倆人也大可不必浪費那麼多時間與之周旋。然而,出乎倆人意料之外的,那隻幹屍卻是一反常態的半蹲了下來,四肢點地的弓起了幹枯的身子。
驟然間,在倆人驚疑的目光注視下,它突地一躍而起,高高躍上了小巷路口旁的一棵枯槁老樹上,極像隻行動靈活的猴子。
這棵老樹少說也有三人合抱之粗,高達二丈,它居然可以相隔遠遠的,隻一跳躍就到達了樹頂,就此行為而言,這具幹屍絕非等閑。
幹屍弓彎著腰,同樣四肢點地的在枯樹樹幹的頂端穩穩站立著,用它那一雙深陷眼眶的空洞眼神,死死的緊盯著我們,封死了倆人的去路。
我跟晨對望一眼,警惕的緊了緊手中兵器,這隻幹屍雖是與之前所遇在外形上別無二異,但它迅捷靈活的動作,卻是肯定不能劃分在同一個層次的。
抬眼望著那隻高高在上的幹屍,隻見它瞪著披頭散發下那雙空洞的眼珠,在我倆人身上來回晃動,不知是否在打著什麼主意。
“你說,它會不會是個Boss啊?”晨想了想,有點期待的抬手摸了摸他那沒有丁點胡毛的下盍,笑著對我問道。
幹屍似乎對我們悠閑的談笑甚是惱怒,忽然張開了它那張腥臭的大口,露出滿嘴尖銳的黃牙,怪叫一聲,‘嗖’地瞬間俯衝而下,卻是向我飛竄而來,它的速度很快,完全不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