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壹 劍 鎖?摽? 第四十章 心障(2 / 3)

雙膝重重的砸跪在地,發出無力的悶響,雙手依然緊箍著自己如快爆裂的頭,額頭青筋暴起,滿頭的汗珠如雨滴,悄然順著臉頰流淌,竟還夾雜著淚,緩緩滑過臉頰,滴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誰?我又是誰?

我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問誰,隻能在自己的深心處不停的自語。

抬頭,望向身前如仙似玉般清麗的容顏,我強自咬牙忍受著一種深心處罪惡的泛起,還有痛楚不堪的心靈折磨,一字一頓的苦痛道:“你,到底是誰?我對你做過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我的心為什麼這麼痛…”

“你,”她輕輕的,抬起寬薄衣袖裏的蔥白玉手,直指著我,咬了咬月色下豔瑩的朱唇,怨聲道:“是你殺了我…”

耳朵裏“嗡”的一聲炸響,瞬息天旋地轉,天地間除了那一句‘是你殺了我…’久久回蕩不散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當身心還未完全陷入癲狂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滴晶瑩的淚,在她蝶翼般長長的睫毛顫動下,緩緩滑落,於白淨的臉上勾勒出優美的弧度,綴落在一片幹枯的竹葉上,散出輕脆的響聲,卻恍如打在我的心間,冰冷刺骨。

是什麼,讓她的臉看起來那麼模糊,那般的遙遠而不可及。

夜風吹送,消散了女孩淒迷的身影,隨著滿地的竹葉被風卷殘影。

心髒猛烈的顫動了一下,一顫接連一顫,就如同被人從胸口處狠狠地錘打著,一錘又一錘,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內心膨脹極限,爆發而出。

“昂吼……”

野獸般歇斯底裏的吼叫,驀然震蕩在竹林上空,如海嘯衝天而起,綿長而絕望,恍如生命瀕死的掙紮,痛苦不堪。又如夜狼嘯月,嗷歎與生俱來的孤獨,千萬年不曾澆滅的哀傷思念,在那一刻,盡數蔓延…

嘯聲聲震四野,帶著一股強大的能量,把周遭三丈範圍的竹林盡數摧殘,迸裂倒塌聲不絕於耳。頓時,翠綠的竹林滿地狼籍,就連風,都被推向逆流,刮起滿天枯葉飛舞。

一股暴戾之氣陡然生起,喘著粗重的鼻息,沉吟如野獸低吼般的聲響從口中斷續發出,大張著的唇齒間,赫然露出兩顆尖銳,微微向內彎曲的獠牙。

眼光所望之處,具已變成綠紅相間的色彩,深邃的眼眸已然變成了散發著淡淡光暈的綠色,瞳孔細如針葉,深紅發紫。

此刻的我,內心裏已經不存在任何情感意識,痛苦如海潮般,淹沒了理智主導了思想,浮顯出來的,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戮!如野獸般猙獰著幽綠的目光,四下轉動間,尋找一切可以發泄廝毀的生命體。

表情痛苦的扭曲著,手掌緊握成拳,就連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肉裏。我極力的掙紮於理智與瘋狂之間,腦海中那個被火焚燒的美麗倩影,卻依然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佛曰:苦海無邊!?可曾想過,無邊苦海哪來岸?!

幽幽夜色下,一個如魔鬼般的身影在竹林間獨自掙紮,低垂著猙獰的臉孔,獠牙唇齒間發出低沉的嘶吼,痛楚咆哮著。一身的白袍風衣隨風鼓動,渾身飄散出的一股暴戾煞氣,在夜色間,恍如幽幽怨魂在縈繞,糾纏不去。

突然,忽感左側二丈距離的方向上,響起了極其輕微的金屬碰擦聲,在強大的感知能力捕捉下,很快的,就發現了躲藏在竹竿堆生的竹簇背後,有一個人形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