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許願永恒滿臉怒意,就像是要殺人一樣的,眼神猙獰的可怕,語氣夾雜著輕微顫動,咬牙切齒的憤怒道:“那天殺的,就是寬雷集團董事長公孫承的獨生子,公孫子琅。”
手,陡然緊緊的握拳,都能感受得到那指甲深陷掌心的痛楚,我強製著內心的震驚,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還是不由得想起,那深沉心底的陳年往事,那個倔強的,毫不猶豫縱身跳樓而去的身影…
靜,隔世的靜,沒有人出聲,具都默默的聽著許願永恒款款道出自己內心的憤怒,那沉澱心中多年的傷疤。隻有風,還在輕輕的拂起落葉,隻有碎陽的光線,還在素描著古道上的殘影。
耳邊,隻聽得許願永恒接著憤憤道:“他媽的就仗著自己家裏有錢有勢,玩女人!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來了,我妹妹自然不屑於他,可那天殺的就是不放過我妹妹,把她…讓我妹妹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被人嘲笑譏諷,最後…害得她跳樓自殺!”
“人渣!”晨恨恨的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再言語。
“我暴怒之下,想都沒想那麼多,就要去把他剁了,並沒有想到他身邊有保鏢,最後落了個終身躺在醫院病床的下場。”許願永恒的神色,一沉再沉,最後黯然傷神的泣聲道:“聽苦爽說,我變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至今,整整沉睡了三年,我妹妹也因為我而輟了學,一直都是她一個人抗著我的醫藥費,讓她一個人,照顧著我過了三年。”
語氣是那麼的深沉,‘三年’這兩個字眼仿佛如三噸重物般,砸在許願永恒身上,死死的。
深吸一口氣,許願永恒的眼神裏,再度的閃過一抹凶厲的寒光,絕然道:“我發誓,一定要讓那個天殺的畜牲付出代價!”
他是認真的,心頭沒由來的一顫,望著他那隱隱淚痕的剛毅臉龐,那是一種絕望過的獨傲。
原來,他就是許蕊的哥哥麼…真沒想到,會在這麼個遊戲裏,遇見故人之人,命運最終還是沒有放過,那些早已被命運之輪碾過的,所遺棄的我們。
“那…你妹妹如今……”晨頓了頓,見許願永恒不再說話,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讓晨很疑惑的是,如果許願永恒的妹妹真的跳樓死了,那麼他應該不會拿他妹妹來戲謔自己,這般想著,晨才會想說出自己心中所惑。
許願永恒強顏苦笑了笑,內心泛起點點欣慰的,淡淡道:“好在那天,她被她同班同學給救了。”頓了頓,許願永恒有點懊惱的皺了皺眉,道:“不過,我不知道救她的那位同學是誰,當時我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感謝人家,如果讓我醒來,定要好好謝謝他。”
嗬,是啊,被我救了。我想了想,在內心喃喃自語,自嘲的苦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當年,那個女孩在我麵前跳樓,我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太子琅’這個醜陋的名字,我也就不會被害得這麼慘,享受了兩年多的牢獄之災!
此時,煙遊乾坤隱晦的目光中,不為人察覺的,瞄了瞄我。
我漠然著臉色,看不出什麼異樣,沒有說話,我也不想說那麼多,都是過去的事了。不過許願永恒的那句狠話,卻是在我心裏不著痕跡的,掀起了小小漣漪。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本人並不是君子。
“植物人?你是說,你現在還是個植物人?!”晨一驚,不敢至信的瞪大著眼睛,看向站在眼前這再正常不過的許願永恒。
“是。”隻聽得後者的回答那麼的肯定,晨蹙起的眉宇,都快想破了腦袋,也終是無法用平生所學的知識來給出答案,隻能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
待得許願永恒平複了些許心情,煙遊乾坤方才輕笑了笑,上前拍了拍許願永恒的肩膀,道:“好了,不談那些傷心的往事,現在正玩著遊戲呢,我們走吧,去做任務了。”
聽到煙遊乾坤的提醒,晨跟許願永恒這才訕笑了笑,倆人都投入的有點出神了,差點忘了這裏是遊戲世界。聳了聳肩,晨有意無意的往許願永恒那高大的肩上搭了搭,調笑間,倆人揚長而去。
煙遊乾坤走在他倆身後,對我揚了揚下巴,意示我跟上。
望著前方那三道背影有一句沒一句的話語,開懷笑聲朗朗傳開,跟許願永恒閑談著雞零狗碎的話題。嘴角輕扯,自個苦笑了笑,想來他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該如何安撫人心啊…頓足了半晌,我快步跟了上去,帶起身上長長的白色衣袍輕鴻飄動,腳步的微風卷起片片落葉。
四道身影,漫漫向前步去,向著遠方那不知名的方向,哪兒會有盡頭呢?古道上的輕風,徐徐拂來,托起片片落葉,襯托著前方四道蕭索的背影,又漸漸無力的飄落,沒了動靜,隻能再次等待風聲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