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曾教授請我和楊明吃飯。
我們開車到了江邊的一家西式餐廳,在二樓靠櫥窗的地方坐下。
“楊明,我還是十分喜歡這個創意和方案的。”曾教授對正在點菜的楊明說。
“這並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助手的創意。”楊明沒有看曾教授,隻是在一邊看著菜單一邊十分隨意的點菜。
“胡悠,能說說你所看到的‘幻覺’嗎?”曾教授問。
“‘幻覺’?您指的是什麼。”
“我很想知道,你之所以能夠想出這個創意,是不是由於你也經常性的看到‘幻覺’?”曾教授把把“幻覺”兩個字強調了一下。
“我到是經常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不過慢慢的已經習慣了。我發現我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那些是正常的真實,哪些是奇怪的幻覺了。”
“其實很多人都是這個樣子,我接觸了很多精神分裂患者,我發現他們的病就是由於看到了真實發生的‘幻覺’,但自己卻無法相信這些‘幻覺’的真實發生而努力的壓抑自己,最後導致精神分裂。”
“我想我和他們看到了一樣的‘幻覺’,但我卻能坦然的麵對,所以我才沒有瘋。”
“胡悠,你看看窗外是什麼。”曾教授指了指寬大玻璃櫥窗外麵的街道。
我們本來是在江邊的一家西餐廳中,可窗外所能看到的卻是寬闊的冰鎮廣場,廣場上站滿了一群群渾身漆黑的人,他們都仰著頭,眼眶中空空的沒有眼球,人群中間是一座寬大的行刑台,一個被倒掛著的人正在瘋狂的呼喊著什麼,那位坐在行刑台上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站了起來……
“這幻覺又來了……”我看著窗外,這反複在我意識中出現的童年影像又一次的出現了,隻是這一次我似乎已經置身事外,而不是像往常一樣的站在人群之中。
“那些人的身上都是漆黑一片,人群中間有一座寬大的行刑台,行刑台上倒掉著一個人……”
“啊!你怎麼能看到我意識中的影像……”我一下子愣住了。我轉頭看了一眼楊明,她也向著窗外望了一眼,然後低下頭默默的吃著桌上的牛排,眼中流露出的憂傷在牛排上映出了一片紅色。
“我已經告訴你我所看到的‘幻覺’了,現在告訴你所看到的吧。”
“那個坐在行刑台上的黑袍男人走下了行刑台了……他摘下了帽子,他的相貌……”我突然感到一絲恐怖。
“他的相貌和我一樣對吧,其實那個人就是我……”曾教授用手故意的也做了一個摘帽子的動作,那動作和窗外那個黑袍男人一摸一樣。我沒有做聲,隻是默默的看著曾教授。“你不用驚訝,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不是也站在人群中間嗎?”曾教授又用手指了指窗外,我發現童年的我正穿一件鮮紅色的長袍站在人群中,隻不過我長袍上的帽子並沒有帶上。
“……”
“你看看你自己正在做什麼……”曾教授繼續問著。
我看著那個童年的自己,我發現那個“自己”正在注視著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身材比另一“自己”矮小一些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身上和那個“我”穿了一件同樣的鮮紅色長袍,她長袍上的帽子同樣沒有帶上,碎長的頭發柔順的披散著,卻沒有絲毫的迎風飄舞,就如同她的表情一樣死寂。在整個漆黑的人群中我們兩個是那麼的顯眼。
“那個小姑娘就是‘紅色血腥’組織的首領——‘紅色血腥’。”
“她就是‘紅色血腥’?”┅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