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黛安娜回答,“你想今天晚上到沃爾多夫阿斯托利亞大廈睡一覺嗎?”
凱利咧嘴笑著:“我不反對。”
她們跟格雷絲·塞德爾道別時,她擁抱著凱利,“隨時歡迎再來。”
她從來沒有提過他們要給她的那筆賞金。
在沃爾多夫大廈的總統套間裏,一名侍應生正在擺餐桌。他轉向黛安娜:“你說你要備四份餐具,是嗎?”
“對。”
凱利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黛安娜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她們在餐桌邊就座時,黛安娜說:“凱利,我認為這一切都不是我們單槍匹馬幹的。我想有人給了我們小小的幫助。”她舉起香檳酒杯,對著身邊的空位說:“謝謝你,理查德,親愛的。我愛你。”
她將杯子端到唇邊時,凱利說:“慢。”
黛安娜轉向她。
凱利端起她的香檳酒杯,看著她身邊的空椅子:“馬克,我太愛你了。謝謝你。”
她們相互碰杯。
凱利微笑著說:“感覺非常好。嗯,下一步是什麼?”
“我打算到華盛頓的聯邦調查局去,把我所知道的事告訴他們。”
凱利糾正她:“我們打算到華盛頓去,把我們所知道的事告訴他們。”
黛安娜點頭:“對。”她若有所思地說:“我認為我們幹得不錯。我們的丈夫會為我們感到驕傲的。”
“太對了,”凱利說,“我們贏了。想想力量對比有多懸殊啊。你知道我們現在應當做什麼?”
“什麼?”
“開辦我們自己的偵探所。”
黛安娜哈哈大笑:“你說得玩的。”
凱利朝她長時間地、慢慢地笑著:“我像嗎?”
晚餐後,她們看電視,每一個頻道都在播報有關坦納·金斯利死亡的事件。
凱利一邊看,一邊沉吟著說:“你知道,當你砍下蛇頭時,剩餘部分就死掉了。”
“什麼意思?”
“讓我們找出答案。”凱利走到電話前,“我要給巴黎掛長途。”
五分鍾後,她聽到了妮科爾·帕拉迪斯的聲音。“凱利!凱利!凱利!你打電話來,我太高興了。”
凱利的心沉下去了。她知道她底下將聽到什麼。他們殺死了安琪兒。
“我不知道怎麼能找到你。”
“你聽到那消息了嗎?”
“全世界都聽到那消息了。傑羅姆·馬婁和阿爾馮斯·吉勞爾德連夜卷鋪蓋溜掉了。”
“菲利普和他一家人呢?”
“明天回來。”
“太棒了。”
凱利不敢問下一個問題:“安琪兒——?”
“我把安琪兒收在我的公寓裏。他們計劃萬一你不肯合作,就用她作誘餌。”
凱利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喜悅:“哦,太棒了!”
“你想要我怎麼處理她?”
“把她送上下一班法國航空公司飛紐約的班機。通知我她什麼時候到達,我去機場接她。你可以打電話到這裏,沃爾多夫大廈,找我。”
“我會辦好的。”
“謝謝你。”凱利掛上電話。
黛安娜一直聽著:“安琪兒沒事?”
“沒事。”
“哦,太好了!”
“是吧?我好激動啊。順便一說,你準備怎麼處理那筆錢?”
黛安娜看著她:“什麼?”
“KIG拿出五百萬獎金。我認為屬於我們。”
“但金斯利死了。”
“我知道,可是KIG沒有。”
她們爽朗地笑起來。
凱利問:“我們去過華盛頓以後你有什麼計劃嗎?你會重新開始畫畫嗎?”
黛安娜沉思片刻:“不。”
凱利看著她:“真的?”
“嗯,我的確想畫一幅畫。中央公園裏的一個野餐場景。”她的嗓門哽塞了。“一對戀人在雨中野餐。然後……看情況吧。你呢?打算回去當模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