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百年前的那個小師弟,在棺中靜靜躺著的宇文柔身死之後,從此自我斬絕,甘願墮落進無邊的深淵,也要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其複活。
然而要複活宇文柔,當年那個單純的安炎是絕對沒有任何希望,隻有奪得皇位,憑借整個柔國之力,將那些複活的材料全部聚集齊才行。
如今那些材料除了一種外,其餘在就在一百多年前收集完成,但正是那一種材料卻是複活宇文柔的關鍵,也正是為了那件材料,聖皇安炎在柔國內利用一切權勢努力,而周黎便在中皇三洲各處奔走尋找,也僅僅隻得到消息,但卻沒有絲毫把握將其奪得。
而這一次聖皇安炎已經找到了一種東西,雖然對取得那件材料不大,但畢竟有一些希望,並且周黎這一次將恨天帶了回來,在加上他們兩人聯手,他們有八成的把握將那最後一件材料取到手,到那時......
“柔兒,你再等等,不會很久的,本皇馬上就會讓你蘇醒過來,離開這個枯寂的空間,這裏原本就不屬於你,外麵的世界才是你,即便外界你不適應,本皇也要讓外界來適應你。”
聖皇安炎說的話很輕,但不論是周黎,還是宇文淩都能從他輕聲自語中,聽出無上的霸道與堅定,進而也可以看得出聖皇安炎對宇文柔的情,至深到什麼程度。
世間之事本就是如此,有時候擺在眼前的情沒有去好好的珍惜,也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機,當悲劇發生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一切的曾經不管是怎麼樣,都是那麼的美好,之事悲劇過後就是無盡的悔恨,想怎麼去彌補也都不可能了。
“不錯,你馬上便可蘇醒過來了,當你睜開眼的時候,就會看到曾經的一切都沒有變,不,或者說當你睜開雙眼的時候,那個被封印的淩兒已經長大成人,你再也不用擔心她不乖的哭聲了。”周黎含笑的說道。
隻是誰都體會不到周黎說出這話時,心中的痛有多麼的深。
三百多年來的努力,全都是為了讓棺中的宇文柔睜開眼的複活過來,眼看她的複活越來越近,但周黎心中的痛便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因為當宇文柔睜開眼的之際,也就是他周黎從此離開她人生的時候。
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師弟活在尷尬之中,也不希望自己心愛之人活在尷尬之中,更不希望宛如親身女兒般的宇文活在尷尬之中。
他願以自身一人的痛苦,換取化解他們的尷尬,因為他相信少了他周黎,他們一家三口反而會變得非常的幸福,至少在他的認知中是這麼理解的。
情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它的出現沒有征兆,它的作用也讓人沒有來由,有甜也也有痛,但更多的是包容在路途上的傷,就像他們師兄弟三人一般,過去的曾經以及回不去了。
而三百多年來的風風雨雨,讓他們稚嫩的師兄弟三人都成熟了,並且每個人都走上了自己的路,唯獨周黎自己沒有重新開始,而是一直遊離在大師兄陶澤與小師弟安炎之中。
三百多年的時間裏,所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明白了以前都回不去了,即便陶澤還是疼愛他這個師弟,安炎亦是尊敬他這個二師兄,但除了這好像一切都變了。
大師兄陶澤與小師弟安炎都成為了一國之皇,相互之間也隻有了仇恨,而沒有了師兄弟之情。
至於在天奴那裏,周黎已經被天奴重新收入門下,而他們二人卻人就沒有放下各自的執念,以至於不是天奴不原諒他們,而是他們不願意原諒他們自己。
或許在宇文柔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就是他周黎重獲新生,離開柔國重新自己人生的時候。
就連他自己都知道,他早已經看開了,隻是他唯一的心願還沒有完成,是不可能去追逐真正的自己,因為若是心中曾經自己的執念沒有完成,潛意識的自己也都不會承認自己真正的看開與解脫,這也是周黎這麼多年以來奔走中皇三洲各處,尋找複活宇文柔的最後一件材料的原因。
看著冰棺中安詳趟著的宇文柔,周黎嘴角處勾勒起一抹莫名的笑容,隨即也不管聖皇安炎以及宇文淩,轉身朝著後方走去,直至走入進那空間漩渦之中,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宇文淩見周黎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剛準備出演說出什麼,卻被聖皇安炎淡淡的聲音阻止住。
“讓他去吧,他的心本就不屬於這裏,他的心早就看開了,當複活你娘親的那一刻,他的心將真正的屬於他自己,那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我的二師兄——周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