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սʤ(2 / 3)

“……”慕容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明姝,他沉默不言的抬頭。

“你到底是誰,來這兒幹甚麼!”男人抽出佩戴的環首刀,緊緊握在手上,兩眼盯緊了他。

“我是誰,你有資格知道嗎?”慕容叡不耐煩的開口,寒風凜冽,他的聲音格外清楚。

他不欲和那人過多廢話,直接抽刀迎了上去。

刀在馬背上的殺傷力比在平地上要增強許多,同樣也難用許多,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還沒有碰到對手,就已經傷到了自己。

那男人經受過鐵馬金戈,深諳這點,見著那少年略帶稚嫩的模樣,心中竊喜,手中刀勢沉下,衝上去的瞬間向少年最為脆弱的脖頸狠狠掃去。

這招是他在戰場上百試不爽的一招,瞬間取人首級於馬上。鮮有失手,用來對付一個經驗不足的少年綽綽有餘。

他等著鮮血衝出的那瞬間,猛地刀身上一沉,夜風裏有什麼呼嘯而來,他肩膀上被重力摜了一下,整個人從馬背上飛出,重重落到地上。

男人落地,口腔裏吐出一口鮮血。

生死過招,根本不需要纏鬥,隻需片刻就能分出結果。

破空的呼嘯聲再次傳來,男人敏銳的捕捉到那聲音,就地一滾,躲過刺來的那一槊,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他躲過了這一槊,緊接著下一槊緊跟而來。

他在地上滾了幾次,躲過那連接刺來的幾槊,他咬牙起來,飛快的繞到他後麵去,兩腿跪倒,滑近馬後方,一刀砍下。

慕容叡反應神速,迅速拉開馬頭,但馬腿還是被劃到了,馬嘶鳴一聲,急躁的抬起前蹄。

慕容叡迅速匍匐在馬背上,雙手拉緊馬韁,不叫自己給摔下去。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男人吐了口鮮血,提著刀,環顧左右,發現小美人不知道哪裏去了,自己的馬也跑了。

再逗留於此,對自己毫無好處,一瘸一拐跑遠了。

明姝躲在一旁有半人高的幹草從裏,聽到外頭馬聲噦噦,再也沒有那個男人的聲音,抬頭往外一看,慕容叡從馬背上墜下,他背先著地,受驚了的馬甩開了背上的主人,沒了製約,撒開蹄子就跑,很快就消失在濃黑的夜色裏,明姝抓起地上的石頭,把腳上的繩子給割斷了,邁著還不利索的步子飛快往慕容叡那裏跑去,腳上凍僵了又被捆了那麼些時候,腳下一崴,正好撲倒在他身邊。

借著火把那點微弱的光芒,她看到慕容叡躺在地上麵無血色,兩眼緊閉。

從馬背上掉下來不是說著完的,哪怕壯年男子,墜馬都很有可能重傷不治而亡。她伸手,又縮了回去,要是都傷到了骨頭,她這麼一挪動,說不定讓傷勢變得還更嚴重些。

她去把火把撿起來,守在他身邊。她一手拿著火把,俯身下來,想要看看慕容叡此刻傷勢到底如何了,他身上味道幹淨,靠的近了,也嗅不到什麼味道。

此刻原本雙目緊閉的人,猛地睜開眼睛,操刀橫在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刀刃在火光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殺氣毫無半點遮掩的透出來,有瞬間明姝以為自己的腦袋要給這把刀給砍下來。

慕容叡頷首,“嫂嫂說的也是。”他說著看向院子裏頭跪著的於氏。於氏被五花大綁,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既然嫂嫂來了,那麼就勞煩嫂嫂多在這兒留會。”

說著,就叫人進來,隨即進來好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奴婢們。奴婢們跪下來,嘴裏嗚咽。

慕容叡讓人把幾個奴婢嘴裏的破布拿開,那幾個奴婢馬上就開始哭喊。

才哭喊兩句,後頭的人一鞭子抽到身上,鞭子抽的狠,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哭喊立即被掐斷了。

明姝下意識瞥了慕容叡一眼,慕容叡臉色冷峻,目光裏冰冷沒有半點感情。他叫人拿賴兩張胡床,自己坐下,要明姝也一塊坐下來。

胡床就是一隻小小的馬紮,穿著褲子也就罷了,她坐下來就會顯得大為不雅。她婉拒了,隻是站在一邊。慕容叡見了,也不坐了,直接站起來。

押解來的奴婢,基本上都是一路上和押送的布帛有關係的人。還有些是於氏的親戚,全都一塊包圓了。

原先還有人叫屈喊冤,哭哭啼啼的,慕容叡叫人幾鞭子下去,全都沒了聲。

“從平城出發的時候,東西都清點過的,和賬本上的是一模一樣,怎麼到了武周縣,就少了三層?”他說著把賬本拿在手裏晃了晃,揚起笑臉,“這一路上我都在,也沒瞧見甚麼匪盜,怎麼少了那麼多?就算是路上有不知死活的小偷,布帛那麼顯眼的東西,能零零碎碎偷去那麼多?還是說,是你們裏頭哪一個藏起來了?”

他話語帶笑,可是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

下頭的奴婢們緩了一緩,終於知道哭喊起來,爭先恐後的說自己不知道,是被冤枉的。

男女的哭叫混雜在一塊,聽得耳朵生疼。慕容叡嗤笑,“冤枉,沒有看好主人的錢財,說丟就丟了,拿出去打死都是輕的,竟然還敢叫冤枉?”

這下,院子裏頭安安靜靜下來。

“都給我好好審問,養的狗竟然還知道偷吃了,吃的還不少。這還了得。說不定再過一段日子,對主人捅刀子都行了。”慕容叡下了令,五大十粗的男人們如狼似虎拉起地上跪著的人左右開弓就打嘴巴子。

一時間鬼哭狼嚎和哭叫聲一片。

“不如拉到另外個清淨地方,就在眼跟前,小叔也不嫌吵鬧?”明姝聽得啪啪的耳巴子聲和慘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喜歡看人行刑,也不知道慕容叡這到底算的是個什麼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