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禽獸(2 / 3)

要告嫂嫂的狀,也得到親娘那裏去。到慕容淵那裏,還能把她怎麼樣?家公和新婦計較,還成了什麼?

還當著她的麵說,除了叫她心塞,還真沒別的了。

銀杏眼珠子轉了兩下,她一邊給明姝送滾熱的薑湯,一邊慢慢道,“奴婢覺得,二郎君就是逗逗五娘子,五娘子真怎麼樣了,對他又有甚麼好處?”

“我招惹他了?”明姝一口把辛辣的薑湯給喝幹淨,忿忿不平,“找我的麻煩幹甚麼!我也不想和他相處長了,來年就走,一刻都不多留。”

“五娘子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新婦,替夫人管家呢。隻要管事,難免得罪人。不過反正到時候咱們就走了,五娘子也不必氣惱。”

明姝嘴裏有點泛苦,要是慕容叡僅僅是因為不給他錢,就針對她,那就容易多了。

“長嫂難做,五娘子不容易。五娘子忍忍,過了這段日子也就好了。”

過了這段日子也就好了。銀杏這話說的也沒錯。等她回了翼州,不管改嫁沒改嫁,回了娘家的喪夫新婦,和夫家就沒有關係了。

她搓了搓手,暖意在手掌融開,四肢都活泛起來嘴裏嗯了聲。

過了兩日,劉氏派人叫她到麵前來,有事吩咐。

“二郎要去他阿叔那裏送錢,於情於理,我們家都要送的。不過我不放心這孩子一個人去。”劉氏坐那兒,幽幽歎氣,“五娘一道過去吧。”

瞬間明姝以為自個聽錯了,別人家裏,嫂子和小叔除非必要,話都不會多說幾句,生怕有人說三道四。這家裏倒是與眾不同?

明姝瞠目結舌,她下意識搓著衣角,劉氏瞥見她惶恐不安的樣子,知道自己不說清楚,恐怕這個新婦是不願意去了。

“二郎年少,花銷難免沒個數。我們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也不是平白從天上掉下來的。朝廷發的俸祿不多,看著很不錯,其實內裏如何隻有我們自家人知道。”

劉氏歎氣,“男人花錢沒個數,還是要女人看著最好。照著他們的那一套來,金山銀山也要被用的差不多了。”

“女人心細,家裏現在沒別的長輩,我又病著,也隻有你能壓著他一頭。”

明姝低頭,可臉上的為難實實在在的,“阿家,小叔那兒,兒恐怕……”

“你是他阿嫂,有甚麼不可的,再說了,我們家也該有另外一人去。朝廷的考課要開始了,恒州這兒有個平城,要是有個好歹,交不了差。我呢,身體不好,為了阿六敦的事操碎了心。”

劉氏和顏悅色,“五娘,你替阿家去一趟。阿家知道新婦難做,所以到時候派個人過去,你就別擔心了。”

眼前這男人求色也好,求財也罷,眼下不能激怒他。這地方瞧不見人煙,要是激怒他了,做出什麼事來,等到慕容家裏來人,自己恐怕已經連屍骨都不剩下了。

那男人很滿意明姝的答話,他蹲身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他渾身上下都冒騰著一股濃厚的牛羊腥臊味兒,靠近了,那股味道就沒有半點遮掩的襲來,哪怕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天裏,也濃厚撲鼻。

明姝手腳凍的僵硬,沒有躲開,臉蛋叫他捏住。

橘黃的火光把她的麵龐照的透亮,那男人再打量了她一回。寒夜裏的風把火堆吹的昏昏明明,不甚明亮的火光把她的臉照的不甚明亮。看的不如白日裏清楚,不過此刻多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嫵媚,尤其她眼底裏還有沒來得及藏的嚴實的恐懼。

男人仰頭感受了一下這夜裏的反溫度。此刻的寒風冷冽刺骨,在野外露營已經是十分危險,要是膽敢脫了衣服,恐怕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把小命給玩完?

正想著,手裏的女人一路了些許動靜,她似乎冷的厲害,身體不斷的往火堆那兒靠,眼裏含淚,姿態楚楚可憐。

那可憐的小模樣,看的男人心軟了半截。在這兒不成事就算了,回頭等到了草原上穹廬裏頭,再弄個盡興。

這麼決定好了,他低頭問她,“冷?”

明姝點點頭。

他把她抱起來,往火堆邊兒挪了點,她腳被他用繩索捆住了,動彈不得。任由他抱到火邊上。

“你有男人嗎?”明姝突然聽到身後的男人問。

“有。”明姝答道。

那男人嗤笑一聲,“瞧你還沒女人的樣子,估計家裏的那個男人是個眼瞎的貨色。”

明姝心下一動,現在左右是不能立刻跑了,不如和他周旋一二。等到他放鬆警惕,再尋機逃跑。

她也不知道這男人究竟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但是她心裏有強烈的直覺:要是這次被他成功帶走了,那麼自己再想要回去,簡直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明姝緊了緊拳頭,揚聲嬌笑,“我家的那個,還真對我不屑一顧,隻顧著和其他女人廝混。嫁過去之後,就是獨守空房,每每想到這個,我就恨他有眼無珠。”

年輕女子哽咽的嗓音在夜風裏平添了幾分幽怨,聽得男人生出點憐惜,隻可惜這會太冷,不能立刻成了好事。

“這個沒事,你不是又遇見一個麼,女人啊就該多見著幾個男的,才知道哪個最好。”男人一條胳膊抱著她,嘿嘿直笑,有美在懷的感覺,實在是太好。漠北草原上,也不是沒有女人,不過草原之上風吹日曬,哪怕是貴族女子也生的健壯,哪裏和懷裏的這個一樣,白白嫩嫩,嬌嬌弱弱,真的是怕自己稍稍用點力,她就要整個都斷開了。

這種和北地女子沒有半點相同的纖弱,讓他很是新鮮。

懷裏的女人不說話了,她柔若無骨的靠在他胸膛上。

原先還想著,要是這女人哭哭鬧鬧,幹脆直接就在這兒辦了算了,人死活他不管,睡過就拉倒,反正男人辦那事,隻要把褲子給拉開就行,方便的很。

她這麼懂事,讓他更想把她給帶回去了。

感受到她的瑟瑟發抖,他伸手把火撥弄的更旺了些。若是在屋子裏,有這麼一叢火,肯定會很暖和,可是在野外,升起的那麼一點暖意,也很快被卷走了。

她抖抖索索的靠入身後男人的懷裏,那男人她厭惡至極,不過在活命麵前靠近點也就靠近點,完全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