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實話(2 / 3)

明姝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劉氏這兒竟然出了個這麼大的婁子。

能把年輕力壯的兒子砸的失血過多發失心瘋,身子能差到那兒去?何況劉氏也知道她不會在慕容家長久呆下去,何苦叫她來管家。

氣不過想了老半天,明姝氣的直撓床。床上鋪了厚厚的褥子,撓也撓不穿。

“叫大夫來給我開藥。”

“真開?五娘子隻是打個噴嚏,大夫來了,恐怕也不好開藥吧?”

明姝險些一口血吐出來,見過蠢笨的,沒見過蠢到這樣拆主子的台的。

“現在症候輕,隻是發散了點出來,要是不及時讓大夫看,說不定就小病成大病了。”說著明姝就一個勁的攆人出去,“快去快去,大夫來了開服藥我喝下去,把隱病給發出來,免得到時候壓的時間久了,又來磨人!”

銀杏傻呆呆的,“五娘子還有這個毛病,平常沒看出來啊。”

“要你去快去,這麼囉嗦作甚麼!”明姝不耐煩了,把人就往外頭攆。

銀杏滿臉委屈給她請了大夫,大夫將近年關,還在在寒天臘月裏過來看病,遇上病人捂著胸口說憋悶,還著涼了。

刺史府裏頭的大夫回鄉過年去了,請來的大夫是外頭的。大夫在刺史府裏頭束手束腳的,將明姝這樣,揉著胸口說難受,又不敢說診脈診不出毛病,隻好開了溫補的藥。

於是明姝就一手拿藥碗,一麵見下頭管事的人。

不消幾日,娘子帶病管家的消息風一樣的傳遍刺史府。

銀杏端著藥碗,苦哈哈的和明姝道,“五娘子就別喝了,好端端的沒病喝甚麼藥啊。”

明姝就那天打了個大噴嚏,沒其他的毛病。最多夜裏就寢,炭火沒加足,有點兒鼻塞。但是把火添足,被窩拿銅爐熏暖了,鼻子馬上通暢。

沒病吃藥,到時候吃出個好歹算誰的?

“那又有甚麼。”明姝說著,外頭的門響了兩三聲,叩叩叩三聲格外有力清晰。

明姝下意識挺直了背脊,平常那些下人和管事的來討她的注意,不會敲門,在門外麵恭恭敬敬跪下叫她。

果不其然,三聲叩門之後,門直接被人從外頭拉開。

隔著一扇屏風,她看到屏風後冒出頭的高大身影,頓時臉色雪白。

她躲他和躲瘟疫似得,越躲,這個家夥就恨不得馬上撞上來。

慕容叡頭上還包紮著,不過不像頭天那樣,包的嚴嚴實實,隻是在額頭上包紮了一圈。傷口上的血跡到現在已經看不出了。遠遠瞧著,更像是紮了一條額帶。

他原本就樣貌出眾,額間紮個額帶,更顯得英氣逼人。

他身量高,屏風在門口都不能把他給遮嚴實了,還露出個腦袋在屏風上頭,格外詭異。他站在屏風後麵,居高臨下,望著明姝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明姝被他那一笑弄得渾身僵硬。

他繞過屏風,徑直走到她麵前來,對她一拜,“阿嫂安好。”

他姿態做的十足,就連身上綿袍都沒見幾絲褶皺,姿態做的極好。明姝在他渾身上下都挑不出錯來。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警惕。

沒事上門,非奸即盜。

“小叔安好。”她低頭下來給慕容叡見禮,請他坐到那邊的坐床上去,“小叔有甚麼事?你身上還有傷,若是有事,派人過來告訴我就行了,何必親自來。”

慕容叡剛坐下就聽到她這樣問,不由得一哂,“我頭上的傷好的已經差不多了,不礙事的。來一趟算不上甚麼。”

“小叔這次來是……”

“哦,不過是有幾項花銷要阿嫂點頭,和阿娘那兒說一聲。阿娘身體一直不好,不能見我,所以隻能麻煩嫂嫂了。”他說著,眼角餘光瞥見一旁銀杏手裏捧著的藥。

銀杏察覺到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抖了幾抖,下意識的,就轉向了明姝,“五娘子,該喝藥了。”

明姝也想找個由頭把慕容叡給打發走,他在那裏一坐,渾身上下的氣勢驚人,她可受不了他。既然壓不過,那就遠遠的打發走,眼不見心不煩。

“嫂嫂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