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站起來,走出了社長室。
“不能運用法律手段,真遺憾。”
杉野自言自語地說著。
“又不能向新聞管理部門申請禁止他們出版,而且這件事情搞得越大對朝倉的傷害也就越大。她知道這件事情嗎? ”
“我還沒有和她聯係過,說不好。不過,如果秀峰的記者沒有和她接觸過的話,應該還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她遲早都會知道的。你趕緊去對朝倉說明情況。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個處於敏[gǎn]年齡段的女孩兒。你可不能讓她說出要放棄錄用之類的話來。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參加四月份的新職員就職儀式,這是你的任務。一定要拿出誠意去辦這件事。還有偵探所那邊……”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杉野咂咂嘴,迅速地轉過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我現在很忙。如果不急的話……什麼? ……明白了,給轉過來。”
杉野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我是杉野。……是是,很抱歉最近沒跟您聯係。……是……是的……什麼?……但是,那是因為……是……是……明白了。我一定那樣安排……不不……那好,一定一定……再見。”
放下電話後,杉野把身子重重地倒向寬大的椅背,兩手交叉著放在了頭後。他閉著眼睛思考著什麼。然後他睜開眼睛,說道:“葉山的。”
這是報社內部的人對報社董事長中條貴子的稱呼,因為她住在葉山,這多少有點揶揄的意味,有時也稱作葉山殿下。她是東西新聞社的中興之祖的孫女,持有東西新聞社已發行股票的75%。據說她雖然年近八十,但仍然不時給報社的高層經營者打電話,給他們出難題。
“董事長有什麼事兒嗎? ”
武藤小心地問道。
“就是這件事。”
“這件事? ”
“朝倉這事。”
“她的信息可真靈通。”
武藤說道,或許因為有點吃驚,他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兒。
“恐怕是那些想憑借她股票勢力的人告訴她的吧。是誰幹的我大體上能猜到。不過這些先不管它,董事長對這件事情可是非常地關心。”
“董事長說什麼了? ”
“到底是東西新聞社啊,連重罪犯的女兒也沒有任何偏見地就聘用了。所謂社會的中流砥柱就是這樣的吧,我非常地高興。到目前為止還沒什麼問題……”
說到這兒,杉野的語氣變得很無力。
“接著董事長又說,像東西新聞社這樣的知名報社不應該聘用綁架犯的女兒。”
“……這好像有點矛盾。”
沉默幾秒鍾後,杉野說道:“唉,這事得由我來處理。像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有一次,她說看到咱們報紙上登的梅子幹的廣告後,買了點兒一嚐,很不合口味,就叫咱們以後不要再登梅子幹的廣告了。”
“那事我聽說過。”
“這次的事咱們爭取在報社內部解決。不管怎麼說,你盡快去見見朝倉,向她說明一下情況並道歉。還有偵探所那邊也去一趟。特別要注意確認一下這件事是不是從他們那兒泄露出來的。”
武藤站起來行了一禮後,走出了社長室。
2
武藤和人事部長鄒訪純一一起從地鐵丸之內線的荻窪站下車時,是在當天下午的前半段。
他們和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起順著台階來到路麵上。
在初夏的陽光中,路上行人穿著明朗、淡色調的服裝刺激了他們的視網膜,鄒訪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