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但是……”
“嗯……”
攬著民江肩膀的朱美,白細的手指,如同那天清晨,如冰一般冷吧。
中禪寺環顧大家。
然後把視線停留在民江身上:“我把你從那邊叫回來,說不定你並不想回來,但這是不得已的。你還好嗎?”
“我沒事。”
民江從朱美身邊離開,重新坐正。
“朱美,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牧師先生和那邊的醫生,我已經無所謂了。是我不好。從朱美家偷了神,燒死了朱美全家,雖然那是小老板做的事,但是我知道,卻沒有說。你對我那麼親切,我一定是不知不覺在心裏某處非常忌妒你。”
民江站起來。
“再加上恨你偷走了申義,我偷了回來又殺掉,即使如此,你仍然想解救我。我沒想過要自首,我逃到逗子這裏來了。因為我想小老板會來這裏,可以讓我躲起來。全部都是因為我膚淺的想法所引起的,是我自作自受。但是,在途中可以遇見朱美,真好。我真的這麼想。”
民江直接走到賢造麵前,坐下。
“之後我的人生,以這樣的我來說,很幸福了。宇多川很溫柔,我連那麼溫柔的宇多川也殺掉了,這些全是我做的。這個罪我自己償還,哥哥,那個……”
民江沒有依靠的視線,不對著誰,飄在空中。
中禪寺問:“什麼?”
“哥哥……會有什麼罪嗎?”
木場回答了這個問題:“有罪。不過,與其擔心別人,你先擔心自己吧。你連申義在內,殺了五個人。”
賢造聽了後,發出悲痛的聲音:“救……救救我妹……妹妹!”
“你這大笨蛋!”一直躺在須彌座上的榎木津大叫,“該救的是你。救你的是在那裏的牧師、治療你的是在那裏的怪醫生、逮捕你的是那個刑警。偵探和陰陽師的工作結束了。”
榎木津威風凜凜地說,從須彌座上跳下來,抱著獵槍跑向板門。硬漢刑警走進民江,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站好。
“這個女人——民江,要被帶走了嗎?”筋疲力盡的周三在須彌座上站起來,無力地說。
“鷺宮先生,你也已經完蛋了。難逃煉製鴉片和誘拐監禁之罪。”
“但……但是我……我如果被捕了,鷺宮家會變成怎麼樣?你,你們能懂我的心情嗎?你們要持續了五百年的鷺宮家的宏願變成怎麼樣?不能在這時候棄……”
“聽好了,立川流的本義不是依恃權力,而是男女相愛相合,孕育子孫,不斷產生新生命,也因此你的家族可以持續五百年。時代進入明治才十八年,變成了以權力為導向,你的家族就在一瞬間斷滅了。所謂宏願,並非奪回皇位,而是保有真正的血統,不是嗎?”
“但……但是,這位文覺長者……”
“你還不懂嗎?你隻是因為對你的哥哥和外甥懷有自卑才這麼做的吧?跟鷺宮家、後醍醐毫無關係,還是趕快放下吧。你哥哥和邦貴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閉……閉嘴!文覺大人答應我了!一定會在最近建立新本尊!所以我不能被捕。文覺大人!”
“鴨田先生,文覺長者已經死了。”
“啊!”
關口、木場、降旗,還有白丘全部一起看向須彌座上的妖僧。
伊佐間也站起來。
榎木津一個接著一個打開板門。
連格子窗也打開,堂內陽光燦然。
——已經天亮了。
日光所照出的僧侶……
不令人覺得害怕。
不如說,很清淨。
“鴨田先生,這正是文覺長者跟你約定的本尊。”
“本……本尊?”
“長者已經肉身成佛了,他大概已經斷食五穀十穀很久了。你還要對這清淨的佛,許下邪惡的願望嗎?”
“文……文覺大人……”
鷺宮——周三失望得垂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