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3 / 3)

再端起杯來,輕輕泯了一口,果然是極品好茶,頓時隻覺滿口清香。

“餘總,你還真懂得享受生活,你不像個商人,倒像是個文人。”

“嗬嗬,小兄弟過獎啦,人活到我這個歲數,也沒啥太多追求了,修身養性,也就指望能多活幾個年頭了。”

鬱峰看到那排書架上,夾滿了書,來了興趣,“餘總,不介意我參觀一下你的藏書吧,我想你這麼個懂得生活的人,收藏的書也一定不錯。”

“請便!”

鬱峰走到餘仁傑的書架前,還真是豐富,大概看了一下,估計就有幾百本書了,有商業類的,有雜誌類的,有體育類的,在其中一個格子裏,鬱峰居然發現,這一格,大都收藏的是古體書,諸如《孫子兵法》、《呂氏春秋》、《詩經》一類的書。

突然,鬱峰發現了一本,他再熟悉不過的書,《莊子.齊物論》,跟鬱峰之前看到的那幾本,幾乎一模一樣。

鬱峰把它抽了出來,隨手翻了翻。

“餘總,想不到你興趣廣泛啊,對中國的古文學也有研究?”

“中國的文明,博大精深,曆史悠久,有太多值得我們後人學習的東西了,隻可惜現在這個年代,唉,喜歡看這些的人,少啦。”

鬱峰拿著那本《莊子.齊物論》,重新坐回沙發上,麵對著餘仁傑。

“那麼這本書,不知道餘總知道多少?”

“《莊子.齊物論》?這是春秋戰國時期中國的傑出思想家,莊周的著名著作,曆來都是相當難讀難理解的,不過,我倒是對這本書,情有獨鍾。”

“哦?能否說來聽聽,我願聞其詳。”

“莊子的論著裏麵,講究一個“我”和“吾”的關係。”

“在莊子看來,“我”有形,是為“形態的我”,這個“形態的我”處於與外物糾纏的狀態之中,被外物裹攜著、衝擊著,踉蹌於人生之途而沒有片刻止息,終生勞碌卻不見得有什麼成就,疲憊不堪卻不知歸屬何處。“形態的我”展示了“人”作為“物”的存在狀態,這樣的“我”,實在是被動而無奈的。後來王充片麵地誇大了莊子的這一思想,直接把“人”定義為“物”,例如《論衡.論死篇》說:“人,物也,物,亦物也。”《寒溫篇》說:“人禽皆物也,俱為萬物。”《自紀篇》說:“人在天地之間,物也”等等。把“人”完全等同於“物”,就把人的靈性和主動性徹底抹消了,所以王充眼裏的人是極其渺小而卑微的,在天地之間如同蚤虱附生於人的身上。在《論衡》裏,“人雖生於天,猶蟣虱生於人也”(《奇怪篇》),“人在天地之間,猶蚤虱之在衣裳之內”(《變動篇》)這樣的說法並不少見。象王充這樣理解“人”,當然不符合莊子的意思。在莊子眼裏,人是有“物”的一麵,物性的人,是為“形態的我”,然而人的這種物性的存在狀態,正是人需要超越的,所以莊子才要說“喪我”。如果人生就展現為一個“我”並且隻是這樣一個“形態的我”,那麼,“人”就不可能從“物”中超脫出來。人作為“人”,卻停留在“物”的存在水平,這樣的人生,確實是很可悲的。所以莊子在描述了“形態的我”的被動和無奈之後,一再感歎“不亦悲乎”!“可不哀邪”?“可不大哀乎”!”

““我”是形態的,也是情態的。所謂“情態的我”,是指在社會的對象性關係中存在的“我”。這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