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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理由,是真的啊,你要不信,你現在就來這邊抽查!我要是說半個假字,就叫我出門被車撞死,晚上被貓咬死。。”

“得了得了,我可沒那閑工夫跑你那塵土飛揚的工地上去。今天我啥也不說了,就一個要求,今晚必須過來陪我,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嘟嘟嘟。。。”

手機掛了。鬱峰長歎了一口氣。。。扭開桌上的礦泉水,一仰脖,灌了一大口。

他聽到了有人在笑。

回頭一看,監控中心值班的兩個女的在一旁暗暗發笑呢,估計是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鬱峰頓覺臉紅如朱了。

這時那個年紀稍大點的女人抬起頭,臉上不知道是友善還是興災樂禍的表情對鬱峰說,“鬱工啊,不是大姐我說你,你們年青人,工作熱情是件好事,敬業!可是這工作歸工作,老婆可不能不管啊,別等你幾年做下來,錢沒賺到多少,老婆給氣跑了,我看你小子有得苦頭吃了呢。”

鬱峰這時恨不得找個地縫一頭鑽進去,可是又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隻好是是是的應諾著,甚是尷尬。

沒辦法了,女朋友下了最後通牒,看樣子今晚再忙也得過去了。

他拿起對講機,把施工隊長叫上來,安排好工作,已經快十點了。從這到地鐵還有段距離呢,如果坐公交車,看樣子是趕不上末班地鐵了,鬱峰一招手,攔了輛大眾出租跳了上去。

坐進出租車裏,鬱峰感覺到了幾天以來難得的放鬆,司機正放著蘇泊特的小夜曲,他掏出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斜靠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大街上一閃一閃的霓虹燈和來來往往的人群,鬱峰有種說不出的疲倦。平時工作壓力太大,很少能有這種閑情逸致來欣賞這些景致,現在也算是忙裏偷閑了。

鬱峰突然覺得應該感謝蔣盈盈了,要不是她這樣逼他,他還會繼續這樣瘋狂的工作工作再工作。鬱峰是個很有責任心也很敬業的男人。對於工作,他對自己有種近似於自虐的要求,大概天生就是個完美主義者吧,所以他才會這樣拚命,而且,今年過年時就要跟盈盈結婚了,成了家後,鬱峰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他又怎能不多用點心多賺點錢呢?

生活本就是奔波之苦,不管是在喧嘩的大都市,還是偏遠的小山村,誰又能擺脫得了這種命運呢?這就是人生。

想到蔣盈盈,鬱峰不自主的露出甜蜜幸福的笑。是的,他一直是個完美主義者,對待愛情,他也是如此,蔣盈盈這個江南女子,具有著他夢想中女人幾乎所有的優點,漂亮、溫柔、賢淑、柔情似水,隻要被她看一眼,鬱峰感覺整個人都要化掉了,就要與心儀的女人結婚了,怎能不幸福至死?

認識盈盈也是個很巧合的事情。三年前,鬱峰還隻是個小小的售後維護工程師,整天穿梭於上海的各個辦公樓之間,掙著微薄的收入,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像他這樣的大學生,在上海實在是多如牛毛。上海是個夢之都,每年每月每天,都在吸引著一堆堆的年青人來到這裏,開始踏上自己新的人生軌跡。媒體管他們這種人叫灰領,白領是天天坐OFFICE,泡COOFFE的人,對他們而言,遙不可及。但他們又比成天在一線靠勞動力幹活的藍領工人又要強一些,至少他們都是大學生,對於明天,都懷有追求與希望。所以他們是介於白領與藍領之間的獨特群體,灰領。

鬱峰的思緒又飄回了三年前的那個夏天,回憶起與蔣盈盈相識的情景了。

那一年,上海似乎格外悶熱。鬱峰接到公司的一個任務,去浦東一家安防公司修一台服務器。那家公司是鬱峰公司的一個大客戶,買了不少台電腦,所以老板對於那家公司相當重視,在去之前對鬱峰再三強調,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質量,來解決客戶的問題。正因為如此,所以那天鬱峰多少有點緊張,本來處理一台服務器在平時對他而言,不過是輕車熟路的事情,而那天,整整修了四個小時,也還沒有找到真正的故障原因。鬱峰在機房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了,再加上天又熱,諾大個機房,那架老式空調吹出來的那點風,根本就不能算是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