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隻感覺房子裏一片寂黑,憑著微存的記憶,我雙手向身子的兩側分別摸了一下,沙發上什麼也沒有摸到,我爬起來,赤裸著身體打開窗簾,朝窗外看了一眼,車水馬龍的鬧市一個人都沒有,路燈也像是暈睡了過去,發出柔弱的淡黃光芒。
借著微光,我找了好幾處地方才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好,同時心裏不停的祈禱:“千萬不要發生大事,我真的承受不了!”
理智總是這麼卑鄙,總是在事過之後才知代價的可怕。
我再一次在房間裏掃視了一遍,確認朱雲早已走了,看了一下手機,顯示時間是淩晨03:28分。
回學校!我給自己說,卻看到有一條未讀短信,點開:
“親愛的楓,你真的很棒,感謝遇到你,是你讓我知道什麼叫做青春,我都感覺自己也變年輕了好多。
楓,不要生氣,雲姐找你,是有原因的,但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你隻要知道我是一朵飄零在天上的雲就好。明天醒來,你可以直接從電梯下去,會有人送你的!雲留!”
我看完,鬆了口氣,總算沒有出大事,感覺也不會出大事!
如此,安好,嗬嗬!
黑暗中的我給自己一個小小的笑聲,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幕,就如同夢裏一般,所能記起的,竟然隻有雲姐朝我走過來的那一幕,後麵的一點都不知道。
萬惡的飲料!
我在房子裏走了一圈作最後的迷戀,但願下一次,我能在清醒的時候,來一次心領神會、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重新回到剛才的信息界麵,存下了雲姐的電話。
然後,我大步向門口走去。
離開星雲大酒店,我在馬路上逗留了好久才叫了一輛出租車,本來打算回校的,又怕小破學校的保安不讓進,臨時改變主意回家了。
車子剛到小區,我付了錢,路過保安室時見到了大虎。
大虎一愣:“楓子,怎麼才回來?”
我發了支煙給大虎,問:“二虎呢?”
大虎接過煙說:“二虎得肺炎住院了,下午去的……”
我稍怔,說:“二虎身體看起來很好的,怎麼會得病?”
大虎憨憨地笑了一下,有點無可奈何的意思:“小時候就有這病,沒錢,後遺症,不要緊,他也許明天就回來了!”
我說:“治就治徹底一點,今天下午去明天就回來像什麼話,經費沒問題吧!”
我心想自己又問了一個蛋疼的問題,好像自己能幫助他一樣,自己口袋裏布貼布,問這個,不是廢話麼,唉!
“三百塊錢,吊一晚上的水,還不能占床位……”大虎說著,抹了一下眼睛。
我看著心裏一酸,說道:“不占床位那還站著打點滴?”
“那倒不……”大虎笑了,露出大山裏人們本有的白色牙齒:“我給他把被子拿過去了,在走廊裏鋪一下,也挺舒服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想到張倩倩還欠我一千塊錢,這也有差不多半個月了,和她沒太多交情,不如要回來給二虎墊一下,想到這裏,就給張倩倩發了個信息,問她明天能不能把錢還給我。
信息沒有馬上回,大晚上的,人家也要睡覺。我給大虎說明天等我電話,大虎愣了下,沒明白我意思,我走了好遠,他才興奮地說道:“楓子,你爸好像今晚回來了!”
我說我知道了,一頭向小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