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身旁的人正微微發抖,秦滿枝摟過她的肩,低聲安撫:“好了,沒事兒啦。”
秦滿月本來就心神未定,不巧抬眸又望見一臉不耐的霍晟,她更是膽戰心驚。
霍晟懶得再看她們上演苦情戲碼,摁了下喇叭,秦滿枝聞聲轉頭,他便說:“上車。”
秦滿月明顯抗拒,秦滿枝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安分點,別不懂事啊!”
這次能夠虎口脫險,居功至偉的肯定是霍晟,這個忙雖然他幫得不情不願的,但秦滿枝還是很感激他,對他也比以前更加和顏悅色。
上車以後,秦滿枝就悄悄對秦滿月說:“跟他道謝。”
秦滿月苦著臉搖頭。
秦滿枝皺著眉,無聲催促:“快點!”
最終秦滿月還是依言對霍晟說了聲謝謝,然而霍晟並不領情:“用不著謝我,沒有下次了。”
回到霍晟的公寓,秦滿枝便拿出當家長的架勢,嚴詞厲色地逼問秦滿月到底瞞著自己做了什麼不見得光的勾當。
剛開始秦滿月還想著蒙混過關,直至霍晟換了一身衣服走出客廳,像黑麵神一樣往沙發上一坐,她才不敢再耍花樣,秦滿枝問什麼,她便乖乖巧巧地回答什麼。
其實霍晟很早就知道秦滿月正幫一家不正規的關公公司做網絡推手。這家公司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創辦的,專門替家族企業鏟除路障,聞說他們有意開拓娛樂產業,作為業內翹楚的天際娛樂,必定是他們惡整的重點對象。
麵對秦滿枝端盤問,秦滿月還是有所保留的。她的答話很多都說避重就輕的,秦滿枝不了解事態可能聽不出來,但霍晟卻是心明如鏡。
對於秦滿月的所作所為,秦滿枝十分無奈,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難怪你一定要跟著我進會所工作,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秦滿月輕輕地晃著她的手臂,軟聲求她原諒:“姐,對不起……”
她甩開秦滿月地手:“他們到底給你什麼好處?”
秦滿月呐呐地說:“他們出價很高啊。”
秦滿枝幾近抓狂:“你需要錢不知道跟我要嗎?”
秦滿月很委屈:“你也沒多少呀,幾個月的工資都不夠買一個包……”
秦滿枝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自知失言,秦滿月急忙保證:“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就算他們給我多少錢,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繼續買包吧,我不管你了!”秦滿枝甩手而去,她擔心多看秦滿月一眼,就會按捺不住要打人的衝動。
離開了客廳,秦滿枝猛地想起這並不是自己的小公寓,隻能硬著頭皮走進霍晟的臥室。
今早走得匆忙,被換下的睡袍還歪歪扭扭地仍在床邊,襯著那枕被淩亂的大床,看著倒十分惹人遐想。
在床尾站了片刻,秦滿枝終於忍不住動手理了理絲被,隨後又將自己穿過的睡袍放進洗衣籃裏。
忙完以後,秦滿枝倚著牆壁癱坐在地板,忽然覺得筋疲力盡。直至大團陰影投在跟前,她才茫然地抬頭。
霍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垂下眼簾時,他掐著她的下巴讓她仰臉,表情高深莫測。
這樣受控的姿勢讓秦滿枝很沒底氣,她動了動腦袋,試圖掙開霍晟的手。
霍晟不為所動,甚至還加了幾分力氣。
下巴被掐得發疼,秦滿枝終於嗔他:“放手!”
霍晟這才鬆開她,他半蹲下來與她平視:“出息呢?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丫頭氣跑。”
秦滿枝本來就心情不爽,聽了這話,內心的納悶又多了幾分:“你懂什麼!”
霍晟輕蔑地說:“你懟我的時候不是很有氣勢的嗎?拿幾成來審那丫頭,她早不敢唬弄你了。”
沒想到自己連一個小丫頭都看不住,秦滿枝感到十分挫敗,她自暴自棄地說:“我就是笨,那丫頭的事,我這種連包都買不起的人再也不會管了!”
霍晟樂了,他挖苦道:“真可憐,連你的寶貝妹妹都嫌你窮。”
說到這裏,他突然話鋒一轉:“可你的錢都用到哪兒去了?”
秦滿枝表情微變,下意識低頭躲開霍晟的目光:“要你管!”
霍晟扯了扯唇角,隨後慢悠悠地說:“秦滿月你審完,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審你了?”
秦滿枝輕咬著下唇,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霍晟湊近她,那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你不配合,我可不介意嚴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