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名片硬塞到了莫善言手上。
一直冷眼看著兩人的溫老師,等潘世連開車離開後,才問:“莫同學,潘世連他找你做什麼?”
“私事。”莫善言來的目的,不是來跟她談論潘世連或者是白狐之雪的事,所以淡淡地略了過去,“溫老師,我可以進你的院子在跟你聊兩句嗎?”
溫老師的臉色剛從柔和變得僵硬,隻機械地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潘世連的桑塔納沒了影兒,這才不甘心地走進院子裏,也沒有招呼莫善言,便硬巴巴地問:“什麼事?如果是為了那天那種剝皮女鬼的把戲來跟我道歉什麼的就不必了。”
“原來溫老師還記得。”莫善言看著院子裏繁盛的鮮花,羨慕得不舍得把視線移開,掛在牆上綠油油一片的爬山虎,茂密的綠葉猶如是一張晾起來的綠色席子,席子邊上的是一株五彩南天竹,葉長而繁密,綠色中呈現著微微的紫色,緊挨在其側的是猶如開滿一樹羽毛的蝟實,綠蔭如傘,正值夏日,枝頭盛開著的粉紅色花團宛若紅纓,地上各種各樣的怒放的花卉之前種著一叢淡紅色貼梗海棠,花葉同放,紅花間綠葉,明媚奪目。莫善言好一會兒才把視線收回來,落到溫老師稍有慍色的臉上,“不知道溫老師你記不記得一年前,同樣在那間教室裏出現的剝皮女鬼呢?”
“G大不思議事件的剝皮女鬼?不就是你們鬼譚社的人首先傳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給人溫和印象的溫老師,現在給莫善言的感覺,卻是咄咄逼人,“對,溫老師知道剝皮女鬼是誰對吧?”
“荒謬,我怎麼可能跟那隻鬼扯上關係?”溫老師的身體忽然坐得筆直,竭力顯得威嚴,但莫善言卻察覺到其中的一絲慌亂與驚訝,“可是,那天溫老師見到了利曉丹,卻叫出了柳葉眉的名字。我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剝皮女鬼便是柳師姐扮演的,溫老師若是不知道一年前的剝皮女鬼是她的話,怎麼可能見到利曉丹便 斷定是柳師姐呢?”
“你們也許是聽錯了。我隻是被你們耍鬼的把戲嚇了一跳,所以才胡亂叫了一聲。”
“但丹丹,就是身上繪有彩墨的同學,卻肯定地聽到了你是叫了一聲柳葉眉。”
“也許,是最近看柳葉眉同學的新聞多了,所以才衝口而出的,這也不奇怪吧?”溫老師被莫善言逼問到此,神情明顯不自在起來,
生硬地下了逐客令:“莫同學你今天來,如果是調查我是否跟柳葉眉有關係的話,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跟柳同學從來沒打過交道,我知道的她的事,也就是學校一般人知道的事。”
“學校裏一般人知道的事?她要說自己跟柳葉眉隻是一般的交情嗎?”方周後來聽了莫善言去見溫老師的前後經過,嗤笑了一聲,“若僅僅是這點交情的話,為什麼會看柳葉眉同學的新聞多了?受到驚嚇的時候還嚴重到要叫看柳師姐的名字?正常人的話隻會叫‘娘咧’、‘嗎呀’吧?誰會見鬼的時候叫鬼的名字?我看就隻有 跟鬼過不去,或者是惦記著鬼的人吧?”
“也就是說,你也覺得溫老師是在說謊?”莫善言同意方周的說法。
“並不是覺得,而是,肯定。”方周嘿嘿笑了起來,“知道嗎?接下來我要跟你報的料可是爆炸性的。”
方周去調查的是碎屍案裏的三位受害人,鄧一華,蘇中州,以及王清波。蘇中州的親人舉家移民國外,所以方周撲了個空,不過多方奔波後得到了他們的電話號碼,王清波的家人則外出旅行,要三天後才回來,至於鄧一華的家人,鄧一華是家中的麼子,其上還有長女鄧紫風,方周見到了鄧一華的姐姐鄧紫風。根據鄧紫風所說,鄧一華是在四年前失蹤的,一年後才發現了他的屍體。失蹤之前,鄧紫風還在外地的夫家,留在G市家中的雙親是鄧一華贍養,鄧一華出事後,鄧紫風與離異後歸其贍養的女兒回到了G市,對她弟弟的事,她也知之不詳,隻是在書信往來中曾經談到鄧一華的對象,一個叫阿玲的女人。鄧一華曾經跟姐姐提及,他準備籌辦婚事與阿玲結婚,但在鄧一華失蹤後,那個阿玲就沒在鄧家露過麵,而鄧紫風以為這女人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心生不滿,於是也就沒去專門拜訪這個女人。到三年前,鄧一華的屍體被人發現,警察局立案偵察,鄧紫風想要找到這個阿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聯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