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高傑沒有絲毫減退的士氣，劉誌明有些想退縮了。“有時候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她是黃誌東的女兒，我們兩個不可能。”
“你和誰可能？”高傑問。
“我和誰？你什麼意思？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終究還是爭吵了。
高傑突然想保持沉默，他想看看，眼前的這個人怎麼樣自圓其說。
“她是日久生情，我沒有！”劉誌明解釋道，他倒是很配合。“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什麼來的，怎麼會因小失大呢！”
“對了，你為什麼來的？”高傑的口氣充滿了蔑視，而且這輕蔑中還夾雜著諷刺。看到高傑的表情，誌明沒有被激怒，而是接著說：“是，張新業讓我來查歐陽震，可是現在即使我查明了一切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如果我走了，黃誌東就不會放過我，他一定會查到我，到時候不僅我，連我的老婆孩子都會沒命。即使黃誌東會放過我，張新業也不會！我也不知道我他媽的是幹什麼的現在！”
劉誌明是無奈的，他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神采奕奕，他有自己的苦衷，高傑從誌明的眼睛裏讀出了這些，也許他的確需要別人給他幫助。可是他始終放不下的是劉誌明對霞的背叛，高傑認為，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劉誌明都不應該辜負霞的感情。
“張新業和你之間究竟也什麼秘密，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高傑切入了正題，他想暫且將感情擱置一旁，等到在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感情的事情也就會迎刃而解了。
“沒…沒有什麼秘密。他派我來查歐陽震，因為歐陽震是個大毒梟。”
“現在你認為還有隱瞞的必要嗎，既然是查歐陽震，為什麼不和張新業保持聯係！你又何必要拋妻棄子的來到這充滿血腥味的地方？”高傑不是警察，可是他在審警察！而且邏輯嚴密，劉誌明有些吃驚。“說吧，為了你自己，也為了那在家裏苦苦等你回去的母子。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火急火燎嗎？那個張新業，隔三差五的要麼親自去，要麼派人去你家，明著那是去關心他們母子的，實際上他就是去打探你的消息的。他們每時每刻都處在張新業的掌控之中，你是警察，不會不知道無論是對於警察還是對於罪犯來說人質都是最重要的吧！”
高傑的話提醒了劉誌明，不錯，自己好久沒有和張新業聯係，本來以為可以用歐陽震的犯罪證據和他交換，讓他永遠替自己保守那個秘密，可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妻兒正處在他的魔掌之下，隨時都有危險。
“是張新業逼著我來的，如果我不來，他就會把我失誤殺人的事上報，我就會因此受到法律的製裁，因為人質是因我而死的…”劉誌明將那件像噩夢一樣的往事全盤告訴高傑。
劉誌明把當年的那件事情對高傑說了一邊，在整個過程中，高傑和王鵬都是沉默的。劉誌明說的和王鵬說的一樣，他其實也不知道張新業有什麼秘密，他和王鵬都是在替人辦事。
聽劉誌明說完，高傑站起來說：“在秦城這塊地上做事，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是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做什麼事情總是要有一定的定律。我要回去了。”
高傑不想再和劉誌明爭執，他知道，做人是不容易的，無論做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還是做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都充滿了艱辛，而現在劉誌明的角色不僅僅是一個角色，而是在好人與壞人之間徘徊，在這樣的夾縫裏，劉誌明的苦衷是沒有人能夠體味的，他不想把他逼得太緊。
張新業，霞一開始就和他針鋒相對，王鵬提到他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劉誌明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從提到張新業時他的表情來看，劉誌明也對這個人有很大的成見，那麼，張新業究竟是個什麼人，他又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要劉誌明和王鵬同來秦城查一那個黑社會的頭目呢？他與歐陽震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或者是不為人知的交易？
回來的路上，高傑的思想都處在一個又一個假設中，這些假設裏，有讓他否定的，也有肯定的，而更多的則是不置可否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