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私人恩怨了,在圖書館和教學樓差點就要我邵易東的小命,現在我要報仇雪恨,而你也不用說這種話,太矯情了!”

薑教授拿回手機,謝楠老爸又打過來了,薑教授直接按下關機鍵,看著謝楠,決絕的說了一句:

“有什麼事,三個人一起吧!”

謝楠自知說出那些話倒是有些愚蠢,反而是有些看不起朋友了,揮手抱歉,表示作罷。

“對嘛,這樣說一點都不男人,反而有點娘娘腔了!”

邵東子一把攬住謝楠,加速往唐生屏屋子跑去。

到了地方,邵東子將分好的紙錢一堆堆擺好,點燃,一排火光就慢慢燃起,照得青磚牆紅光耀人,幾縷青煙升起,化進鎮子上空浩蕩的煙氣中去了。

謝楠掏出一瓶白酒,擰開瓶蓋依次灑在灰燼上,呆立一會,順手仰脖子喝了一口。

薑教授接過瓶子,也咕咚喝了一大口,嘴上念叨著往生之人、入土為安的話,等著火苗最後的熄滅。

邵東子東張西望著各處,怕又出什麼狀況,可眼下剛過7點,好像全鎮的人在祭完故人後,就早早關門歇業,窩在家裏了,街上來回看去都是空蕩蕩的,連平時招搖在街麵的土狗們都不見了影子。

又如同睡著了一般,鎮子靜得讓人有點發怵。

一聲沙啞的怪鑼從那座樓中響起,如同裝著金屬簧片的喉嚨發出一聲咳嗽,慢悠悠的劃過夜空,也打破了這個濃稠的寂靜。

謝楠看到在街角出現第一個人影以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陸陸續續的出現了許多的身影,像是從各條小巷和弄堂中出現,無聲無息的彙成一條河流,慢慢的趟著步子過來。

更為讓人發毛的是,無論他們身上穿了什麼衣服,都一樣的泛著淡淡的白光。

邵東子嘴巴歪了歪,沒敢出聲,拿手抵了抵薑教授和謝楠,讓兩人看看這個西洋景。

還在喝酒的謝楠擦擦嘴巴轉頭一看,馬上拍拍腦袋,這不是自己喝多了上頭吧,窄窄的巷子裏居然出現了這麼多的白色人影,如同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卻沒有一點聲音。

薑教授出了一頭冷汗,這種情形倒是從來沒見過,那聲破鑼聲倒是像有來頭,惹起這麼大的場麵。

他連忙低聲的說:“不要出大聲,我們往後退。”

邵東子一臉沮喪的指著身後:

“退啥啊,這後麵也是!”

三人身後的巷子中也出現了一大批人馬,依然踩著無聲的步伐,所有人都好像有一副模糊不清的麵孔,慢慢的過來。

牆邊的灰燼已然燃盡,一陣陰冷的風吹過來,掃盡了痕跡,而前後兩股人馬,已經逼在麵前。

薑教授拉著兩人的衣角,示意不要說話也不要有大動作,這些人好像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些麵孔各異,衣著不同的人群在三人麵前做了一個交叉,彙成一流,如無其事的融在一起,繼續著自己的行走,這些人都一樣的是:一張張怎麼都看不清楚的麵孔,像是有一團霧氣結在臉前。

邵東子試探著想著跑進屋子,一下掙脫薑教授的手,走進這條人流之中,他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平白的穿過了一個人的身子,像是穿過了一團紙錢燃起的煙氣一樣。

即使驚出了一頭冷汗,他還是回頭作出一個OK的笑容,表示沒問題,說到底可能隻是幻象罷了。

當繼續要穿過下一個人的時候,邵東子卻明明白白的撞了一下,這一撞讓邵東子剛剛努力裝回胸腔的心髒一下又提上了嗓子眼,不過那個被撞的人卻依然往前走著,頭也不回。

看著那個高頭大馬的家夥往前不聲不響的走過去,邵東子楞了一會,一陣痛感卻從手臂上傳上來。

就在剛才撞過的地方,四條深深的劃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