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牆壁好像傳出一種貓深重呼吸的呼嚕聲,唐生屏快速的將物件放到了汗衫上,胡亂的包好,紮在肩頭,慌亂的往樓梯口退去。
出了古塔蜿蜒的窄巷走到前往家的石子路,腳下吱吱喳喳的作響,像是有無數的人在追趕自己。
回到家中,唐生屏癱倒在床邊,雙手往下摸索,摸到那個詭秘的包裹,他猛地鬆開手,驚叫著退到牆邊,因為床下如同潮水一般湧出大量的壁虎蜈蚣蜘蛛之類的爬蟲,如同浪潮一般,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四散開來,然後消失在唐生屏四壁千瘡百孔的牆縫中。
黑沉沉的雲層慢慢的從天上往浦市鎮壓了下來,原本該是個明亮的月亮卻如同讓墨給吞了,全鎮的狗如同有人召喚一般大聲叫喚起來,且是淒厲不已的叫聲,一聲一聲的連成一片。
逃,他起了一個念頭,明天如果有人看到塔裏的寶貝不見,自己一定會被懷疑,這可是觸犯神靈的事情,要被活活打死的,這種恐懼占領了他,於是閉上眼睛用被單將床下的倒黴東西包起來,咬牙夾在腋下,如同夾著火炭一般,往鎮後山上跑去。
唐生屏慌不擇路的跑著,不歇氣的跑到山腳下,坐在田坎邊大聲的喘氣,身後岔路口立著各種小石碑,他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身後一個個的石碑慢慢的呈一種奇異的樣子炸開裂紋來。
那是浦市鎮的傳統,但凡有小孩生出來後病災太多,父母就在山口的岔路上立上一塊小石碑,上書:擋箭牌,左走哪裏右走哪裏,但凡有凶惡加害,開弓斷弦,以求平安。石碑背對小鎮,起到保佑的作用。
可是這時個個裂開了縫,要從中斷開,或者這個煞星是憑什麼都擋不住了,鎮裏猛的傳來淒厲的嗩呐聲,這是有誰家死人的信報。
唐生屏這個時候明白自己闖了什麼禍,他舉起那個偷來的寶貝,麵對一滔江水,手顫唞著舉起來。
他想丟了這個不祥之物,但他能丟得掉嗎?
第一章??回家
瀘溪縣城的碼頭大多都是江上運貨的大船,連成一排伸展到開,船老板叼著煙卷兒,百無聊賴的招攬乘船的人。三人拿著包出現在碼頭倒是讓船老板心頭一喜,忙招呼著三人上船,這一大早總算來了生意。
邵東子跳上船,沅江上載客的船都是木船,造型修長,船上搭上木製的廂子,個中再簡單排上硬木座位,外表刷上船政規定的漆色,一個夥計一個船老板就可以運營,簡陋得有點粗暴。
這種船將柴油發動機發動起來,突突突突一路,倒也拉風。
謝楠和蘇坤尋了個船前位置,靜靜坐下,邵東子則衝上船頭,做鬼子隊長狀指點著河邊峭壁。
實際上謝楠這個大四學生,家鄉的老娘莫名其妙的打電話說謝楠有一個遠房親戚,托人找到了自己家裏,說他重病在身,眼看就要不行了,但是在最後時刻卻怎麼也要看他一眼,
整個事情有點荒唐,自從大學之後,謝楠就少有回家,現在卻冒出一個親戚出來,還指定要求他回家一趟,弄得謝楠一頭霧水。
換句話說:我們很熟嘛?謝楠並不當一回事。
可對死黨邵東子說起了這件事情時,沒想到邵東子興奮得出奇。
邵東子把筷子揮舞得呼呼作響,全然不顧旁邊人們的眼神:“去!幹嘛不去啊,說不定還能撈到什麼遺產什麼的,到時候,你就發了!”
謝楠抬起頭來看著邵東子,這個成天忙著玩遊戲喝啤酒的哥們怎麼這麼熱衷讓自己回去,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要知道你們那裏戰國時屬楚黔中郡,郡治在常德市。秦昭王三十年取楚巫中、黔中郡及江南地另置黔中郡,郡治在今沅陵縣西20裏處,而秦始皇帝二十六年,那時候的湘西州境屬黔中郡,郡治設今沅陵縣西。說不定老頭會給留下點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