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蔣是第一次接受主設計任務,他畢竟年輕啊,有些話他不聽,當時他為了使客人滿意,或者接受我們的大致方案,就想妥協一些客戶的局部想法,當時,哎,他重重的踢了靠近廚房的承重柱一腳,你看。”

我看到牆麵上又一個黑色的腳印,高度挺高,就開玩笑說:“你們這位小蔣設計師練過武功的吧,人不高,踢這麼高。”

“怎麼人不高,他有1米82。”

“什麼?嗬嗬,我今天上午還看見他,他,嗯,我看著頂多也就1米70的樣子,估計還不到呢。”

曹經理的臉色煞白,我看他有點站不住,他蹲下,最後索性坐在地上,一邊歎氣,一邊又搖頭。

我有點奇怪,就說:“怎麼了?你對這位設計師不滿意嗎?”

曹經理看了我一眼,說:“你得幫一下我們。”

“我?我能幫你們什麼,我不懂裝修。”

“不,不是這個。小蔣死了,四五輛車子碾過去的,當時就不行了,送到醫院根本就沒救了,腿全斷了,可以說簡直四分五裂。我們。。。。。。哎,我們不想丟掉客戶,所以,就說小蔣請假有急事回老家了。我們要把這單做完。”

我不等說完,就奪門逃了出來。

《牆上的腳印》(新)

(下)

[注:好折磨人的事情,結尾一直在腦子裏反複的出現,都四點了,還是沒有睡著,老公說你不如去寫完吧,寫完了沒心思負擔,可能就睡得著了。5555555。]

我逃出隔壁的房間,衝出門來卻是一片田野,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肯定的,我用力掐著自己,叫自己醒來,可是不疼啊,也醒不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往前奔,身上一摸,沒帶手機,又哭笑不得,如果是在夢裏能打手機嗎。我繼續往前跑,回頭一看,意料中的,什麼房子也沒有,都是田野。我看見遠處似乎有路,就朝前飛奔,身輕如燕,夢裏的行動就是方便。——!

到了路上,我發現是條窄窄的山路,再往前就是半人高的雜草,茂密得很,擋住了視線,我小心的往草叢深處走,突然遠處有車開來的聲音,我焦急地返回路中間,猶豫著,兀自琢磨著夢中搭車是否有意義,突然那車的車底一聲巨響,好像是炸了輪胎,歪斜地朝我衝了過來,我驚叫起來,那車斜著越過草叢,就沒了聲息。我探頭想看個究竟,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起,我腳下不穩一踩空就直墜下去,我大叫著,還在想,這下該醒了該醒了!

果然,我醒了過來,門鈴在響,我雖然一身冷汗,可踏實許多,我終於醒了,這該死的噩夢。我到門口沒有開門,告誡自己看清楚誰再說。拿開擋住貓眼的“福”字,我往外一看,隻見曹經理和小蔣說笑著,曹經理說:“怎麼還不開門,她能答應嗎?”小蔣笑著說:“肯定,上午她就幫我傳信來著。”我放聲尖叫。

“曉蘭!曉蘭!”

我睜開眼睛,看見先生,自己趴在十字繡布上,氣喘籲籲的,見到先生回來,感覺是見了菩薩,頓時就哭了,先生安慰我說不怕,問我做了什麼夢了,喊半天都不醒,我有些細節記不清楚了,就把大致的說了下。先生沉吟了會兒,說,你看天都擦黑了,起來站站,洗把臉,一會兒再說。‖思‖兔‖在‖線‖閱‖讀‖

自從做了那個夢,每次路過隔壁的房門,都一溜煙,就怕遇見什麼不想遇見的東西,說也奇怪,這層四戶人家,其它三戶都入住了,就這戶始終沒有動靜。先生比我大很多,許多事情都是他拿主意,說來他也坎坷得很,離過兩次婚,我從不過問他以前的婚姻狀況,這個時代,能相處融洽,彼此體諒,難得相處得來就足夠了,還希圖什麼呢。轉眼半年就過去了。小區裏裝修的動靜越來越少了,估計入住得差不多了,這樣就清靜多了。我的十字繡也快完成了。那天,先生突然早早地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