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
肖澈站在門口玄關處，衝臥室喊了聲。
“來了來了——”
喊完大概一分鍾後，關杪才正式從那房間裏走了出來。她邊走邊扯著身上的大衣，“肖澈，我這大衣顏色是不是太豔了？”
肖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深綠色大衣，再看看她身上的大紅色大衣，無奈道：“不是你說聖誕節必須得這麼搭的嗎？你要是不穿的話，我也換了。”
作勢就要脫衣服。
“欸！別啊！”關杪衝過去按住肖澈的手就咧開嘴笑起來，“不換，就這樣，特別好看，我們走吧！衝！”
*
車上，關杪看了會兒窗外，有點感慨。
“唉，最近幾年，聖誕的氣氛越來越淡了啊。”
肖澈往她那瞥了一眼，沒說話。
關杪腦袋轉了回來，玩了會兒手上的戒指，“欸，你見過慕西流女朋友嗎？”
“沒。”
“你說他之前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啊？這要一起過個節了，他才突然說要介紹個人給我們認識。看樣子已經好了一會兒了，可真沉得住氣！”
“怎麼？就算早點告訴你了，你也不能怎麼樣啊。”
“什麼我能怎麼樣……”關杪一臉困惑地看向他。
隻見肖澈神情淡淡地看著前方車輛。
關杪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突然看懂了。
這分明是不高興啊！
怪不得剛才開始就不怎麼回應她呢！
“你……不會吧？”
“什麼？”語氣幽幽的。
“我的媽呀……”
關杪驚了。
她前幾天跟肖澈說，慕西流要介紹個人給他們認識，並且她懷疑極有可能是女朋友的時候，突然通過肖澈的表情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前幾年為了不讓肖澈吃醋，騙他說慕西流是gay來著。
後來她花了大半天的時候才終於解釋清楚並獲得了原諒。
然後她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
“不是，你還在生氣呢？”
男人吃起醋來也太可怕了吧？不僅恐怖，還持久。
“沒有。”
“啊——我錯了！”
“哦。”
“臥槽，我真的錯了！原諒我！”
“別說髒話。”
“……”
“叫聲‘老公’就原諒你。”
“……之前你也這麼說，結果不是還在生氣？”
“咳，最後一次。”
“……”關杪忿忿道：“老公！”
肖澈暗笑。
“原諒我了嗎？能忘了這件事了嗎？”
“看我心情。”
“靠！”關杪狠狠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我不會再理你了！”
……
*
之後，關杪和肖澈到了慕西流的酒吧。
酒吧裏暖氣很足，放著歡快的節日音樂，掛著大紅大綠的裝飾品，氣氛很濃。
他倆跟著服務員到了一處半開放的卡座。
“兩位請稍等，我去叫我們老板。”
“去吧去吧！”
關杪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歡快地看著四周的一切。
肖澈含笑看她，“這麼興奮？”
“過節誒！”
“那待會兒去買點東西，在家裏也掛點？”
“啊？不了不了，沒幾天就得拆，麻煩死了。在這看看就行啦！”
肖澈揉揉她的腦袋，應了聲。
*
“關杪！”
慕西流人還沒走到，聲音便傳了過來。
“慕西流同誌！”關杪帶著肖澈站了起來，把來人迎進座位。
“欸，這位是……？”
燈光太暗了，慕西流走進圓桌裏側，關杪才看到他身後跟著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穿著暗紅色的圓領毛衣，臉蛋小小白白的，看起來很乖。他一直緊緊地跟著慕西流，這會兒貼著慕西流站著。
“先坐吧。”
“啊，好。”
慕西流往後看，笑著跟那個男生說：“怎麼膽兒這麼小？怕什麼，能把你吃了？坐。”
“哦。”男生點點頭，乖巧地坐在他身側。
慕西流勾著嘴角轉回來，神秘兮兮地看了關杪和肖澈兩眼，然後才開口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關杪，肖澈，我多年的朋友以及朋友的老公。”
肖澈：“……”
“這位，”慕西流看了眼身後的人，“喬鬆，我男朋友。”
關杪：“！”
肖澈：“！”
喬鬆盯著兩道如炬的目光，紅著臉低頭。
關杪和肖澈瞪著眼對視。
肖澈：不是女朋友嗎？
關杪：我哪知道啊？他之前從來也沒提過啊！
肖澈：所以你之前沒騙我？
關杪：我那時候不知道啊！我純粹瞎說的！誰知道……被我猜中了……
肖澈：暫時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