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爺子點點頭。就手從地麵上摳下兩塊磚放在血汙裏,然後踩著磚頭蹲到老村長邊上。
“渾身衣衫被血液浸透,皮膚表麵卻沒有外傷。”老爺子嘀咕了一句,從懷裏拿出一個口罩一副橡膠手套,穿戴上對著老村長仔細檢查起來。
好一會兒後才躍出來。
“是中毒死的。”老馮說道。
“中毒!”許多人同時不可置信的叫出聲來。
小豆子的爺爺說道:“老馮你沒看錯吧,這一地的血怎麼會是毒死的呢?”
“地上有血但不是從傷口流出來的,而是從皮膚裏滲出來的。”馮老爺子說:“村長身上沒有外傷,可是體內的血液已經流幹了,隻能是從皮膚滲出來,你們看,他的麵上,手上,脖子這些露出的部位都帶著殷紅色,這是皮下還有一些血液沒完全流幹。”
說著老馮用一根竹竿在村上手背上輕輕一壓,皮膚裏果然有滲出一些血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聽說有這種毒啊!”小豆子的爺爺憤怒的說:“是那個殺千刀的幹的?這個仇一定要報!”
李奇接口問道:“馮伯,能查出什麼人下的毒手嗎?”
老馮搖搖頭:“現在還不好判斷,這種毒十分少見,隻在古籍上偶有記錄。說在極北之地,有一冰海,海中生有一種耐寒的水母,其毒可令人血肉腐爛。可能就是這種毒了。”
李奇奇道:“村長肌體並未腐爛啊?”
“少量的毒素,破壞了局部肌體組織,組織無處泄出就會腐爛,但是如果是大量的毒素攝入,身體組織完全破壞,那麼反而不會腐爛了,那時血管破裂,毛孔張開,血液會從皮膚滲出來。”
李奇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聲道:“馮伯真是見多識廣,這麼罕見的毒物都有所涉獵!”
馮老爺子冷笑了一聲,啪!給李奇一個大嘴巴!
眾人都是一愣!李奇也被打蒙了。
李奇的父親趕緊跑過來照著兒子大腿就是兩腳:“你個混蛋小子,怎麼能冤枉你馮叔叔呢?”
李奇冤屈道:“沒啊,我沒冤枉馮叔叔呀,我隻是佩服馮叔叔知道這種罕見的毒物而已。”
他父親又給他一腳:“混蛋,你還說,還不趕緊給馮叔叔道歉,沒大沒小的!”
李奇鞠躬剛要道歉,馮老爺子一抖長衫下擺,轉身麵對著屋外說道:“各位,老村長之死是我漁村的大仇,此仇不能不報,真凶必須要抓出來處以極刑!現在我問幾個問題,希望大家了解的能告訴我,方便我們找出真凶!”
“老馮,你說吧,我們信你!”
“是啊老馮,別跟那嘴上沒毛的娃娃置氣,你老馮是咱漁村最忠誠的守護者,這大家都知道,你要問什麼就問,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老村長的死必須有個說法!”
“對!”
許田暗暗點頭,李奇父子剛才不著聲色的嫁禍之舉被老馮用蠻橫的態度化解了,看來老馮在漁村的地位很高啊!想想也對,一村子的人一代代都想著娶馮家女子,老馮在村子裏的親戚一定不少,李奇嫁禍老馮這一手玩的可不怎麼漂亮。
馮老爺子點頭道:“好,那麼我就說。
第一、我推斷,村長是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死亡的,這一段時間大家夥發現什麼異常沒有?”
馮老爺子話音一落立即有人應道:“有有,昨天晚上我家大花汪汪叫的厲害,把我吵醒了我起來看來著,可是什麼也沒看到,大花就在那汪汪叫,我當時想可能是狗能看到人瞅不見的髒東西,就把大花弄到屋裏去了免得它叫喚吵得大家都睡不著。”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聽到大花叫了,過了一會就沒聲了,原來是你把他弄屋裏去了啊。”
馮老爺子又問:“還有誰發現了異常了?”
許田心中猶豫,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當時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正猶豫著李奇的父親忽然微笑著說:“老馮,我看許田似乎是有話想說啊,你不妨問問他。”
老馮一皺眉,回頭看著許田,許田歎了口氣,知道李奇父親是在給自己挖坑,可是此事涉及老村長的死因調查,隱瞞不說違反許田的處事原則,於是說道:“伯父,昨晚我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對頭的地方。”
眾人都盯著他。
老馮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昨晚咱們住在同一屋子,我怎麼不知道你發現了異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