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哭訴父母對她的不關心,她在酒吧喝醉讓我放鬆不要板著臉,她總是“若水姐,若水姐”地跟在後麵我,讓我在這個冰冷的公司有了一點人情味。可惜,最後她對我充滿怨恨。我本來想勸她,問她跟沈浩宇怎麼開始的,想鼓勵她開始新生活。現在看起來,我都想多了。
期間,沈從軍也找過我。
他直截了當地再問了一次:“你和陸思城的婚事,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您看著辦。”
我看他如釋重負,嘴角也多了幾絲輕鬆的意味。我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我撇過頭,不再看他。
“你知道夢茜為什麼要嫁陸思城嗎?”他突然一問。
“你想什麼,他們家也想什麼。”縱然我願意的,但免不了心裏有小女兒般的不悅,便賭氣般回了一句。
“哦。”他沉重地應了一聲。
我準備出去,又轉身,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爸,我和歆惠雖是女孩,但好賴是你女兒。人家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兒子。”
我從來沒有評論過或者說過任何關於沈趙兩邊親戚的閑話,我是流離在家族以外的人。蹈光養晦的時期已經過去了。我這次是跟沈浩宇對上了,所以不去想這樣離間的話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因為我什麼都不說,不見得沈浩宇就不會中傷我。趁著現在沈從軍對沈浩宇有點疑心,還是提醒提醒他,孰親孰遠。
這一插曲過後,我看到的是沈氏的一派欣欣向榮。
新江計劃的合作細節都由沈從軍親自去睿騁跟陸老爺子商討,可能還包括應允了我的婚事。趙玉蘭問了我對酒店的意見。在大家都忙碌的時候,我和陸思城卻一直沒有見麵。
我們倆結婚的消息藏得還比較深,公司閑聊群裏依然在猜誰是那個“王妃”,也在猜誰會是新江計劃的我方負責人。一大部分猜的是沈浩宇,看起來威信不錯,還有一部分人猜趙宗輝。確實,他們也算是公司的新生派力量。
最讓我意外的是趙玉蘭,我從未見過她這麼用心,我沒辦法相信她真心嫁女歡喜,她倒不如說她演技生涯真的達到了頂峰。她的一番折騰,真的為她好後母的名聲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美譽。
她聯係婚慶,預訂酒樓,置辦喜糖,還有裝修沈宅的一個大房間當我的閨房。我去看過,那裏原本趙宗輝住的,比我原來的雜貨間大了兩三倍。幸好去看的時候裏麵已經麵目全非,不然我的不適感會讓我沒法麵對。我到沈宅很少回自己的房間,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慢慢地將裏麵的衣物搬空。
趙玉蘭當時對我的回歸可以說是措手不及,我第一次回沈宅吃飯,有禮孝順。她沒辦法像小時候一樣灑碗湯在我身上,或者灑自己身上,讓沈從軍認為我刁蠻依舊。她看我溫和地跟歆艾聊天,身背房貸並不富裕的我買了一大堆的禮物。“阿姨,自己能賺錢了,所以給大家買點禮物。雖然東西不夠好,但是也是我的心意。”趙玉蘭在沈從軍眼裏捕捉到一抹欣慰後,改變了咄咄逼人的語氣,對我讚譽了一番。之後,趙家兩個兄弟就成為傳聲筒,把我銷售的手腕傳達給趙玉蘭聽,所以沈從軍對我的品行便不是很認可。那個時候我也納悶,他們都怎麼知道的,現在出了沈浩宇要挾我的事,我才恍然大悟。我的身邊一直在編織著一張網,在必要的時候是要捆綁住我的。沈從軍在讓我換部門,得到我的強烈反對後,就警告我在公司不要公開自己的身份。我們父女在與睿騁合作這件事情發生之前,關係就一直膠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