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門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拖著正飛快的拖入一片深淵之中,“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畢竟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不是嗎?以莫小末那種人的脾氣是絕對不會來找自己的,可是她來了,而自己居然還這麼不給麵子的跑了。或許如果知道當初莫小末會和她們一起來,是不是就不會逃跑了呢?
“你不是還很在意我嗎?那麼千裏迢迢的跑過來……”楚門靠在欄杆上,像是一隻慵懶的貓,“那麼在意,那麼在意,既然那麼在意……為什麼還要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漸漸的把臉埋在了手臂裏,“你以為……你是誰呀……”
楚門從這一刻開始相信緣分,相信老天的安排,相信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搶也沒用。
於是,兩年後……
“還有沒有去J市的火車?”孩子般幹淨的聲音促使心情不好的售票員從繁忙的工作中抬起頭來。
“……”在看到那張五官柔和的臉蛋後,售票員良心發現,“你等等,我查下。”
“好的,謝謝。”聲音的主人咧開嘴燦爛的笑。
“隻有站票,你要嗎?”看到那張臉有點猶豫的表情,好心的補充了一句,“有三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呢。”
“我要!”絲毫沒有猶豫。
售票員看了那人一眼,麵無表情的收了錢打票,然後把東西都遞了出去,“今天正好有一班,晚上八點的。”
“太好了,謝謝你!”
楚門拿著票滿心歡喜的出了售票廳,真是狗屎運啊,沒想到還有直接到J市的火車,本以為要轉車的,這下好了。要是莫小末的話肯定會高興,因為她最討
75、最後的最後 ...
厭麻煩的事了。
一想到莫小末,楚門的表情馬上就柔和了下來,連眸子都柔的似要滴出水來。
這兩年,楚門沒有聯係家裏的任何一個人,甚至買了張假身份證就是怕家裏人找到她。也去了許多人煙稀少的地方,一開始是想,人煙少的地方容易出意外,死了也沒人知道。順便還可以瀏覽風景,也算是完成自己的一個心願了。
一路走了這麼多個地方,遇到了各色各樣的人,卻也沒留下什麼。人黑了瘦了,卻也成熟結實了。
終於有一天,當楚門在某個原始森林看到“彼岸花”這種東西的時候,她決定要回去了。走的時候她摘了朵下來,夾在書裏。她覺得這是老天對她的暗示,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給她找到了,還是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她更應該回去,把這朵彼岸之花帶回去給莫小末,然後再告訴她,要相信她,她的愛情就像這朵花一樣,是真實存在。
忽然楚門很想聽見莫小末的聲音,很強烈很強烈,比她差點死在山穀裏的時候還要強烈。於是她轉身進了火車廂內,找人借了部手機。那個女孩子倒是很大方直接塞她手裏,“拿去用吧,不用客氣。”
“嗯。”楚門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一會就還你。”
“誒,”那個女孩子忽然拉住她神秘的貼了上來,“你是個T吧?”
“啊……”楚門愣了一下,掃了眼跟她同桌的幾個女孩子,臉微紅,“……嗯。”
“你真帥。”女孩兒率直的誇獎。
“呃……”楚門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
“喂,你看你,把人家鬧了個大紅臉,帥哥別介意啊。”同桌的女孩出聲道。
這年頭的女孩兒啊,楚門無奈的搖搖頭,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要臉皮了?“沒事,謝謝你的讚美。”晃晃手裏的手機,邊往車尾走。
手在輕輕的顫唞,楚門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慢慢的按下那串熟爛於心的數字。心裏在暗暗祈禱,希望她沒有換號碼。電話接通了,彩鈴還是那首亙古不變的迷失香。
楚門就這樣笑了,她輕閉上眼睛,就像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火車的轟隆聲就像街邊商鋪的叫賣聲,耳邊是熟悉的迷失香,然後莫小末就會拿起電話,聲音柔軟的說,“喂……”
就在楚門還沉靜在臆想裏的時候,莫小末那個常年放在床頭的電話響了。響的震耳欲聾,響的激情澎湃,響的驚天動地。
看著那個震動的歡快的叫囂著的手機,莫小末仿佛突然被定住了,她死死的盯著電話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她最終拿起了手機,按下接聽鍵,聲音生澀,“喂。”電話的另一邊是雜亂的轟隆聲,像是兩年前婺源老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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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機聲,又像是越野車飛快的奔馳聲。
楚門被驚到了,腦子裏忽地一片空白,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她焦急的想想起那個時候是怎麼說話,可是渾身能出氣的地方都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莫小末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誰打錯了電話,或者根本隻是個騙局,而她隻因為一個念頭就輕易的上當了。
“喂?”可是她不甘心,楚門是你嗎?是你嗎?
是我,莫小末,是我。楚門抬起頭,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