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洗漱完,肖艾穿著睡衣卻不準備睡覺,她仍然糾結在這個問題裏。林耘的磁場依舊沒有同步,這讓肖艾更加糾結。她反反複複地在林耘麵前踱步,自己也說不清,這麼做是為了引起林耘的注意,還是借此騷擾林耘,以表達自己的不滿,因為自己如此看重的事情,另一個當事人卻表現地毫不在意,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好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肖艾執著地原地踏步終於引起了林耘足夠的重視。她的腰被林耘緊緊摟住。肖艾卻故作姿態推她。林耘不明所以地鬆開,肖艾又在心裏暗暗著惱,恨這老實人怎麼一點都不懂得耍賴皮,說放就放,讓她找不到台階下。萬幸,就在肖艾怨天尤人的時候,林耘起身把肖艾拉到沙發邊,自己則坐在沙發裏,胳膊環住肖艾的腰,輕聲細語:“肖艾……”
“幹什麼?”肖艾的語氣並不和善。
林耘吞吞吐吐,含含糊糊。肖艾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好奇心一起,馬上就忘記了要嘔氣,磨磨蹭蹭爬上沙發,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說什麼呢?聽不清。”
“嗯,其實,你說涼的時候,就是我給你脫裙子的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不是給你拿褲子。”林耘的耳根變成了可人的粉紅色。肖艾忘記了裝矜持,壓著嗓子問:“那你想幹什麼?”
雖然房間裏沒有第三個人,隔音條件也相當好,但林耘還是令人費解地伏到肖艾耳邊,悄聲說話:“我想……”
肖艾其實並沒有聽清林耘接近微風輕撫的聲音,但憑著她麵紅耳赤的樣子,還是猜出了這老實人想做的是一件,或者說一係列很成人的事情。肖艾頓時進入忘我境界,一心一意要和老實人TP過招八十回。
“用正常音頻說話,電視裏都說了,超聲波隻有你們這種25歲以下的年輕人和蝙蝠聽得見,我都31了,哪還聽得見?”肖艾把耳朵湊到林耘嘴邊,準備接收一點珍貴的讀書人的驚世駭俗。
顯然,這對讀書人來說,太困難了一點。她再不肯用剛剛的成人頻率播音。但,有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往往巧舌如簧的,都是言語派,真要動手了,多半不靠譜。而不善言辭的,十之八九是行動派,悶聲不響就手到擒來了。活生生的例子就是林耘。
在肖艾第三次逗她,要她不要用超聲波說話的時候,她終於展現出行動派的果決作風,把她的成人設想付諸了行動,雖然這次她脫掉的是肖艾那條沒啥情調的維尼熊睡褲,而不很野性的斑馬裙,但這並不影響兩人要的結果——肖艾光著,但並不覺得冷。
取暖的方法有很多,肖艾妄言說,穿褲子決對是最糟糕的一種。她承認,那是自己一時的氣話。但同時,她敢斷言,關於取暖的方法,她知道最棒的一種。
在取完暖後,肖艾已經為了主旋律精疲力竭,沒法在為茶坊裏的插曲而糾結,隻能蜷在林耘懷裏,一覺睡到大天亮。隻是,天一亮,插曲的譜子依舊擺在那裏,就算自己不上心,別人也會經意不經意地反複提醒。
四十
肖艾的生物鍾比鬧鍾還好使。隻要稍微培養幾天,新的作息時間就能在身體裏安裝並且順利運行了。最近,高精度的生物鍾總能讓她在鬧鍾響之前醒來,然後她會按掉床頭還沒到點的鬧鍾,躡手躡腳離開溫暖的床鋪,到廚房去給林耘準備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