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艾嗤嗤地笑著,扳住林耘的肩膀,讓她躺下。然後牽著她的右手,放進自己的睡衣,覆蓋住最柔軟處。肖艾和她靠地極近,近到可以感受到林耘的臉上升騰的熱氣。她揣測這未經人事的正經讀書人,腦袋裏到底是破殼而出的不正經,又或者是被不正經的自己驚得一片空白,呆若木雞。
“回憶會騙人的,哪怕是幾分鍾前的,好好感受一下,再來討論手感問題。”在那檔子上,肖艾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林耘太嫩,也太正經。所以她幾乎是在逗弄可憐的林耘。
林耘的手很規矩,甚至有些僵硬,不敢有逾越禮數的舉動。倒是肖艾的身體本能地作出反應。在微涼的手掌下,一枚小小的果實逐漸茁壯。引得林耘一陣陣戰栗。她的手開始主動不規矩。
肖艾微微喘熄,忽的,輕輕“呃”了一聲。因為林耘的緊握不期而至。隨後,林耘抽手離開,肖艾忍不住產生了點不純潔的期待。可老半天,林耘也沒表現出要更下一層樓的跡象。肖艾不免小小的失望。
“我是不是在做夢?”林耘極為困惑,“想要的,來得太容易,轉折轉得太生硬了。好像是在夢裏!”
肖艾突然出手,在林耘胸`前抓了一下。
這回輪到林耘驚叫:“呃!”
肖艾馬上問:“確定了嗎?是現實,還是做夢?”
*思*兔*在*線*閱*讀*
“呃!”林耘再度驚叫,因為她遲遲不答話,肖艾很好心地再度出手,幫她確定。
……
接下來的一天,肖艾十分困擾,因為林耘一直處在一個渾渾噩噩的夢遊狀態,肖艾突然改變的決定,始終沒法以一個板上釘釘的狀態根植到林耘的意識裏。
如果姑娘第一個從林耘嘴裏知道了這事兒,這般評價:“給好事兒砸蒙了。”
晚上,肖艾恬著臉,在酒吧死貼著範蕭薔,為前一天的事情道歉,範蕭薔對此不屑一顧。肖艾又巴巴地講了她如何沒死扛住理智的大旗,犯了和範蕭薔一樣的錯誤,一個不小心就栽在林耘的牛仔褲底下。隻是穿著牛仔褲的當事人,目前還處在意識混沌中,白天地鐵坐過站,上班遲到,打印機沒紙了,還幹等著它往外吐文件。這會兒,正在家裏嘿嘿傻笑,手足無措。肖艾不敢把她帶出來,怕她稀裏糊塗把自己弄丟了。
範蕭薔說:“蠢女人如肖艾,浪費金子般的時間,浪費鑽石般的青春,浪費白金鑽戒般的縞潮。”
二十六
肖艾倒空了麵前的紅酒瓶,拍拍範蕭薔的肩膀,說:“你不知道……”
範蕭薔打斷了她的話,搶著說:“我不知道什麼?你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你一老早就對林耘垂涎三尺,叼在嘴裏,咽下去怕太貴,買不起單,吐出來又不舍得。在那顛來倒去,橫三豎四的地折騰。”
肖艾土著臉嘀咕:“你就不能挑幾句好聽的來說。”
範蕭薔撇撇嘴,冷笑一聲:“哈!沒錯,我是覺得當年,我一自私,咽下錢西柏,耽誤了她的美好前程。所以,我拿我這下半輩子賠給她,還不成嗎?”
“範蕭薔,我和你那會兒的情況不一樣,我三十一歲了,還哪有這麼多歲月可以激情燃燒,我跟李建國耗了這麼多年,再燒,我就隻剩一把灰了。我本想太太平平過日子,這要求不過分吧?眼前,跟林耘夾纏不清,我他媽的,還太平得了嗎?”肖艾拿酒杯的手,已經有點虛了,“林耘,才多大,有幾根人情世故的腸子?她哪知道,搞對象這種事情,國務院28個部委全來了,都沒法理清。哪天隨便為個啥阿裏不搭的由頭,就東風吹,戰鼓擂了,還不得拽著老娘一起往上衝。
範蕭薔,你和錢西柏是愛的死去活來,可你們兩個人一路是風風光光走來的?還是跌跌撞撞連爬帶滾過來的,你自己最清楚。你他媽的和錢西柏光正式分手就兩次,更別說打過多少次分手的主意了。沒錯,我是喜歡林耘,我是該死的,渾身上下都想和她搞對象,可一想到李建國結婚那陣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就害怕到時候,萬一林耘也叛變革命了,或者是我吃不消,當了逃兵了。這再生離死別的折騰我一次,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是橫七豎八、顛來倒去地折騰。我害怕,不成嗎?怕耽擱了林耘,也怕折騰了我們倆。我到你家來,拿你和老錢當教材高談闊論一通,那是我別有用心,我就是想讓林耘知道,跟老娘搞個對象複雜著呢!沒做好心理準備就一邊涼快去吧!可這孩子,心眼真夠死的……”
肖艾一邊流眼淚,一邊笑著繼續說:“得,我隻能豁出去,搞!!”她咽下滿滿一杯子紅酒,範蕭薔沒攔著,從酒櫃裏又拿了一瓶,拉開木塞,放到肖艾麵前,自己走出了隱蔽的小隔間。
一瓶紅酒很快又見了底,肖艾搖搖晃晃往外走到吧台,招呼調酒師。調酒師給了肖艾一包煙,,肖艾熟練地一根接一根地吞雲吐霧。氤氳的煙霧迷蒙了她本來就已經很混沌的視線。她叼在嘴裏的煙頭,似乎不見了。然後自己被人拽著站了起來,一點一點往外走。她知道,那是林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