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個她開門必定會路過的地方,盤腿坐下,摸著兜裏的小玩意,安心等她回來。
今夜耗費了很多體力,我靠著窗台,意識漸漸離我遠去,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也一刻不得消停,與人發生爭執,但竟然失語,口不能言,委屈到了極點。
一時麵紅耳赤,氣憤難平。
不曉得誰塞了把刀給我,我正欲飲恨抹了脖子表清白。
這時,臉龐一陣柔風滑過,子君溫婉而又纖細的手輕拭我的臉頰,耳際縷縷柔絲輕輕地蕩漾至我的麵,心底無言的委屈被掃到九霄雲外。
刀早已滑落,我象個無助的小孩般半跪緊緊抱住你的腰,我想和你說,她們冤枉了我,可我怕一開口,夢便要醒,人便要散,怕不羈的現實終究把一切都變成了虛幻。隻剩告別的昨天,遠去的歡顏和名字隻能在寂寞的風裏被呼喊。
那我情願不要驚擾這個柔馨的美夢,於是我把臉深埋在你的腰際。
“小諾,小諾。”你一邊撫著我的頭發,一邊輕喚。
慢慢輕搖我雙肩。
“再搖,我就要醒了,你就不見了。”我不滿的呢喃。
“我一直都在,隻要你把眼睜開。”
“我不。”抱著腰,我感到很暖。
“告訴我,夢裏有什麼。”腰部在下移,我無奈睜開眼,一雙恬淡明眸專注著我。
有月光和星子,有玫瑰花瓣和雨絲,有溫柔的誓言有美夢和纏綿的詩。
世界很美,因為有你,有我。
八十五
黑暗中,借著微弱的月光,我望著子君的眼睛。
溫暖和煦,清澈而又安逸的眼眸。
抬手看手表,早已過了午夜。一時內疚,起身竟然無語。
聽到耳邊有輕歎,子君轉身開門。
隻見她在玄關處換好入內室的拖鞋,徑直朝裏廂而去,房門留了個銳角開門角度。
我站在外門邊,感覺進退兩難。低頭看著另一雙拖鞋,尋思如何開口。
“你傻了麼。”她亦然換上了家居服,比起在公司的職業裝束,更顯清馨和素雅。
“我可以進來麼。”我低眉,少有的唯喏神態。
話語剛落,她又朝裏走去,留我捉摸不透。
好吧,禮物總要送出去的,自己失禮在前,受點冷遇也是活該。
我輕手輕腳的脫短靴,準備換鞋。
誰曉得順利脫下一隻後,左腳的靴子側麵的拉鏈,因我的蠻力,在褲腳處,又卡住了。
要死了,搞半天都弄不下來。
更可氣的是,子君不曉得什麼時候端了杯紅茶,依靠著內門,專心看著我和靴子搏鬥撕殺。
“有剪刀嗎。”我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子君沒有回答,而是端著杯子朝我走過來。
“喝了它。”她把紅茶遞給我,而後彎腰伏身查看拉鏈夾住的地方。
我慌忙打算也蹲下,她輕拍我的褲腿,“不要動。”
我隻得乖乖得站直,雙手圈住紅茶杯,動也不敢動。
暖暖的紅茶,紅之殷殷,杯口散發著騰騰熱氣,它溫暖了誰的心?
“好了。”最多30秒,她就搞定。
眼見著,她又要朝裏走。
“子君,”我連忙叫住她。
“把外門關上,穿堂風很涼。”
“哦,”意思就是我可以進來了,OK,我懂的。
她似女皇般坐於沙發,我象個丟了領地棄甲而歸的將領。
我慢慢的艱難的,表情盡量做到凝重的一步步走向她。緩緩下蹲,直到我和她的視線處於水平位置。
拿出我的禮物,奉與她。
“生日快樂,我知道已經過了,但是我的心意是一樣的。”我直接打開盒子,紫檀手串呈與她眼前。
她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神情有點冷漠。
我迎著她的目光,堅定而真誠,我明白現在不是看玩笑,耍幽默的時候。
我用眼神示意她看手串,她還是緊盯著我的眼睛,視線不移。
我隻好用愈發真摯的眼光再一次帶著她的眼神,示意看我的禮物。
終於,目光落在了紫檀手串上。
我取出手串,慢慢套上她的手腕,正如我猜測的一樣,手寸合適。
“六字真言?”雙麵的鑲嵌,技藝精湛。
“是,正是唵嘛呢叭哞吽。”其餘的是滿滿的蓮花如意寶和祥雲紋。
“西藏那裏的人,家喻戶曉的真言,時時所念。”
“你去過西藏?”我倒沒想到。
“是,你說這六字是什麼寓意。”
“渾身舒坦,笑看風雲,心如蓮花開。”我是這樣淺顯的理解。
“你是這樣做的麼。”戴著六字真言的手串,她摩挲著我的前額劉海。
“我怎麼可能看得破。”我順勢向上攀上她的肩頭,熟悉的芬芳而又清淡的體味。
我單腿半跪在沙發,用手臂把她環在自己的控製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