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後一看到張艾,蘇玥就心裏直發毛,估計是小時候陰影蠻重的。
這個從小,是指從蘇玥十三歲那年開始。
那年張艾剛剛十四歲,她的父母離了婚,張艾歸了她母親。而張艾的父親在離婚後就不見了蹤影,她的母親居然也同樣在一次把張艾帶到陸菡家玩之後,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也不知所蹤了——從這一點上來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作為張艾的舅舅,陸菡的父親隻得擔負起了她監護人的職責,收養了張艾。
張艾比蘇玥大4個月,蘇玥比陸菡大了6個月。張艾剛剛轉了戶籍,也轉校來了蘇玥和陸菡的中學來的時候,蘇玥和陸菡剛剛上初一,身高都是剛剛隻過了一米三,而張艾已經超過一米六了!
那個時候,隻要蘇玥在坐位調整到靠窗時遇上張艾上休育課,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去看。
那時的張艾,在體育課上那絕對是一個鶴立雞群,比她高的男生都沒幾個。所以在玩鬧的時候,張艾也喜歡和男生在一起玩。
那個時候,有一段時間,男生們喜歡玩一種叫警察抓小偷的遊戲。
就是把人分成兩夥,一夥是警察,另一夥是小偷。一聲令下後,小偷四散而逃,警察就在倒計時一分鍾後到處去找去抓。藏得不好的小偷,就會被警察找出來,然後讓一個小偷抓住操場上的籃球架,其餘人手手相連,最後會形成一條長龍,蔚為壯觀。
但是隻要有一個小偷躲過警察的搜捕,接近同夥,隻要用手拍一下同夥中任一個人的身體任何部位,所有的小偷就被救活了,於是乎就又一哄而散,遊戲重新開始。
第 3 章
在蘇玥的那個學校,體育教師不多,也可能學校更願意把資金用在文化課的老師身上吧,畢竟升學率不能靠體育課拉上去,所以她們的體育課,往往是兩個班級合上。
而因為班級裏的人多,在完成體育課的指定課程後,不可能人人都能參加在足球場或籃球場上的球賽,更多的男生就在籃球場在一邊玩警察抓小偷這種看上去很幼稚卻又讓他們都樂此不疲的無聊遊戲。
張艾並不與女生在一起坐著聊天看書,跳皮筋之類的也被她認為是沒有對抗性的無聊東西,所以反而是和男生一起滿場亂跑。而且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像個野丫頭一樣,一點也沒有身為女生的自覺,覺得打球踢球都沒勁,還是追追打打更為直接刺激,所以她總是主動要求當小偷。
因為個頭的原因,張艾在個頭夠大的男生都去踢足球和打籃球的情況下,算得上是頭一份了。而一開始男生總因為她是個女生,所以往往手下留情,對她某些耍賴的手段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但是很快男生們就發現不對,對敵人的手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漸漸的在男生們的心目中,張艾的性別就被忽視了。
於是蘇玥在一開始會往往看到如下一幕——在一群小偷如同長蛇般被連成一串,然後從操場的一個角落裏,會有一個身影快速地接近這支隊伍的尾端,而一群“警察”就會從四麵圍追堵截。往往在這個身影快要接近時,會被一個男生拉住。
原先男生會對總是在最後時刻才衝出來充當救世主的張艾有點不好意思,而張艾總是會無視規則,拖著那個拉住自己的男生往前跑。由於那一股不知從哪來的蠻力,一個男生總不是她的對手,往往會被她拖著一個,有時甚至是兩個男生,強行向前掙去,如同打橄欖球一般拖著幾個男生掙紮到被抓的同夥身邊,把同夥的手一打,然後小偷們一哄而散。
於是對被張艾耍了幾次賴且仍然對規則無視的行為所傷害後,男生們開始出離憤怒,也開始不顧一切了。隻要有一個有搭上張艾,就會不斷有人上前拉衣服的拉衣服,抱腰的抱腰,甚至有時會有一群人撲上去把張艾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