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驚天雷聲,猶如洪荒古獸咆哮之音般,震天動地,震天之音,連綿不絕,而在雷聲響徹天際之時,一陣陣暴雨伴隨而下,灑落在大地之上,而有一些雨滴,則是落在一處山洞內。
那山洞在懸崖之上,如若不仔細觀察,難以察覺著千丈之深的懸崖之上竟還有一個山洞。
而在那山洞洞口處,躺著一位身著破爛灰袍,容顏清秀俊逸卻憔悴,甚至還有不少汙穢的青年,此人為張靈,三年前曾是靈海城之中,一位放蕩不羈而霸道的絝紈弟子,不過在三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卻顛覆了他的一切,讓他淪為如今這般下場。
滴答滴答滴答...。
山洞之外狂風暴雨,而由於此山洞位置偏僻,那些落在此處的暴雨卻是微乎其乎,細雨沒有暴雨那麼猛烈,而是像羽毛般輕盈的落在張靈那俊逸的臉龐上,替他清理臉龐之上的汙穢。
在雨滴的拍打之下,張靈臉龐之上的汙穢漸漸脫離,伴隨雨水緩緩落在他的臉龐,令那能夠迷倒千萬少女的俊逸臉龐展現出來。
而在汙穢被雨水清理的同時,本是昏迷了許久的張靈那沉重眼皮微微跳動,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亦是跳動,旋即在這等性狀發生半刻後,那沉重的眼皮,終於是睜開了。
那是一雙晶瑩剔透的幽黑瞳孔,雖說看似十分普通,但那瞳孔的深處,卻仿佛是蟄伏著一條潛龍,此潛龍不動則已,但如若一旦爆發,勢必猶如驚雷。
睜開了雙眼,張靈的意識也是漸漸清醒,不過卻依舊還有少許模糊,其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隨即扶著地麵緩緩起身,而在他起身之際,腳裸之處傳來的痛楚,疼的他驟然想起了先前所經曆之事。
在他墜入此山洞之前,因為激怒了那收留他的肖府的大少爺肖軒源,因此遭受了報複,在他幹完了家奴該幹的事情,去到肖府後山進行“修煉”之時,被那比肖府勢力低上幾分的荒府的少爺荒靖追殺,勢要斷他一臂,麵對斷臂之危,張靈並沒有妥協,而是寧願身亡,也不願淪為比廢物更廢的殘廢,最終選擇跳崖自盡,不過老天卻並沒有讓他死去,而是在關鍵之際令他墜入了此山洞之中,所以如今,他方才會在這裏,不過他的腳,也因此而受了不輕的傷勢。
“肖軒源,荒靖,遲早有一天我會把債討回來的!”張靈咬了咬牙,幽黑的瞳孔滿是憤怒,他會淪為如今下場,還真是拜他們二人所賜。
不過旋即,他那幽黑瞳孔之上的怒火卻是忽然熄滅,自嘲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龐上,冷笑道:“可想要討債,以我一個廢物,拿什麼討?”
如若是在三年前受到這等侮辱,或許他還能夠借助他父親的勢力將肖軒源與荒靖二人碎屍萬段,不過因為三年前的一場變故,他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而那一場變故的引發之物,是他父親的遺物,為一枚古色玉佩。
他從當初的張府大少淪為如今的肖府家奴,而三年的家奴,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少羞辱,如若不是因為他的摯愛靈兒的叮囑與他心中那令人瘋狂的執念,或許他無法苟活至今。
轟隆隆!
驀然間一道驚雷聲響徹,伴隨著那耀眼閃電掠過天際,一條深長而仿佛沒有盡頭的通道便是忽然閃過了張靈的眼前。
“那是?”原本沉寂在自卑之中的張靈見狀,褐色劍眉微微皺起,旋即他側身穩住身形,望向十丈之外的漆黑處。
在漆黑之處,有一條極為隱晦的通道,如若不是剛才那一道閃電所為,或許張靈還無法發現這山洞之中,竟然還有一條通道。
張靈依稀看清那通道後,眉頭更是皺,不解的喃喃道:“這山洞是在肖府的後山,莫非通道之後,是肖府的寶庫?但肖府卻又沒有理由在這個山洞之中建造寶庫啊,可如果不是肖府的寶庫,那這山洞內部,會有什麼?”
幽黑的雙目死死盯著那一條漆黑而望不到盡頭的通道,許久之後,受傷的腳微微挪動,張靈咬了咬牙,邁出了沉重的步伐,向著那漆黑通道走去。
張靈在盯著那通道的過程之中,仿佛受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牽引,令他沒來由的想要進入那山洞之中,那一種感覺就像是,如若他今日並沒有選擇進入其中,他會後悔一輩子。
在那一種無法形容的牽引力牽引之下,張靈一拐一拐的步入了那通道之中,而那一種牽引力也隨著他的前進,亦是愈發強烈。
漸漸的,他的身影仿佛陷入了無盡黑暗之中,其眼前的一切皆為黑暗,沒有任何光線,聲音,猶如一片虛無,不過繞是如此,他的步伐卻依舊不曾停過,一直在前進,向著那種牽引力最為強烈之處去。
張靈不知走了多久,仿佛已是過去了一個月,一年,十年,甚至更久,而此時的他,非但已是精疲力盡,且還饑寒交迫,整具身體也僅剩下一口氣吊著,俊逸的麵龐已是煞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