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唯羽轉身離開。
“等等……”
應唯羽轉過身來,不屑問:“你說什麼?”
“怎麼能因為你……這幾句……”二階堂桐抬起頭,雙眸裏迸射出的怒火仿佛要把應唯羽活剝了一般。
血,瞬間濺射出來。應唯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向冷靜的應唯羽很快鎮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你這又是何苦啊,二階堂桐,”應唯羽捂著傷口退後了幾步,痛苦地跪在地上,“對我這樣的將死之人……”
二階堂桐一時半會也沒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麼天真的攻擊居然刺中了對方,而且看起來把對方傷的很重?
應唯羽低下頭自嘲地說:“雖然卜出此行凶險異常,但是沒想到會要了我的命,天意不可違嗎?唔……”
應唯羽慢慢站起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看來有些事隻能拜托你了呢,二階堂桐小姐。”
二階堂桐不敢放鬆警惕,仍是防備地看著對方。
“讓我去見見菖蒲,求求你。”
求?她應唯羽居然也能用這個字!再仔細看看應唯羽:沒有了玩世不恭,沒有了以前的強勢,甚至沒有了威嚴。現在的應唯羽仿佛僅僅是一個普通女子,懇求著自己。
剛剛那個攻擊,她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躲。而且這個傷口對於應唯羽這樣有能力把黃泉完全複活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不答應嗎?那我也隻能走到哪算哪了。”應唯羽轉過身,搖搖晃晃地向醫院走去。
已經不行了嗎?現在我連本源都不能固守了嗎?小菖蒲看來我們真是有緣無分啊。
“你這樣去見室長又有什麼用呢,隻是徒添煩惱而已吧。”二階堂桐別過頭,冷冷地說。
“我隻是不想給小菖蒲留下遺憾……她是想見我的。”
“應唯羽,不要妄想了!你對室長做了那樣下流無恥的事情,還幻想室長對你……”
應唯羽突然站住,回過頭,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我從未否認我所做的事,我也願意為此事負責,承擔一切責任。可是,那個可以指責我的不是你。二階堂桐,你想想,你有什麼資格來斥責我,你以什麼身份來斥責我!?”
是啊,自己以什麼身份呢。二階堂桐低下頭,無言以對。
應唯羽臉上掠過一絲失望,悵然地望向天空,幽幽地問道:“難道你對小菖蒲隻是主仆之情嗎?那為什麼在小菖蒲危險之際挺身而出,擋下黃泉那一劍呢?”
為什麼?二階堂桐不禁回憶起當時那血腥而讓人恐怖的情景。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呢?不,當時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黃泉拿劍刺向室長的那一刻……
我是,喜歡室長的。二階堂桐腦中突然閃過喜歡二字。
這個表情,看來是明白了呢。嘛,我也算是無憾了吧。應唯羽隻覺得雙膝一軟,向地跪去。
二階堂桐剛要上前扶住應唯羽,隻覺得耳邊一陣風吹過,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自己身旁掠過。
“小唯姐……”是神樂!神樂一把扶起應唯羽,“你怎麼傷成這樣!”在神樂的眼中,應唯羽是一個近乎是神的存在,而如今……
“我還真是狼狽呢?嗬嗬……呼,呼……”應唯羽好像在努力抑製著什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也許,”二階堂桐回過頭,黃泉優雅地走過來,嚴肅地說道,“為殺生石所控製並不能當做理由,但是,殺生石卻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存在。就好像人邪惡的欲望一樣不能忽視……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那是一輩子也洗不掉的孽債。叔叔,冥姐,一騎,”黃泉微笑地看向神樂,神樂微微笑著,仿佛在鼓勵黃泉,“土宮閣下,還有你和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