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抬起稍顯黝黑的瘦臉,咧嘴一笑,翕合著缺了兩顆門牙的小嘴巴反問道:“張全民是誰呀!我沒聽說過。”
張馳笑道:“小弟弟,你知道誰的家裏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他們隻有媽媽,沒有爸?”
小家夥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哦,你們要到丁丁、西西家去呀!喏,他們住在那個門前有河的籬笆門裏。”
張馳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小弟弟,謝謝你了。”
來到籬笆門外,二叔大聲說道:“全兒,你在家嗎?”
一個麵容憔悴、身材微胖的女人走了出來,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眼圈微紅地說道:“二叔來了,快進來坐。”
張馳笑道:“大姐,我是張馳,是爸爸要我跟二叔一起來看你的。”
張全民淚眼婆娑地說道:“小弟,爸爸真地是這麼說的?”
張馳點頭道:“是呀!爸爸說他脾氣不好,不應該打你,讓你在外麵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他想要你和丁丁、西西一起回家。”
全民姐淚如雨下,哽咽著說道:“這事不怪爸爸,隻怪我年少不懂事,又任性,才離家出走的。這麼多年過去,我都沒臉回去見爸了。”
張馳將打來的山雞和野兔放在門檻邊,走到洗臉架前拿起手巾遞給她讓她擦了把眼淚,婉聲安慰道:“大姐,你不要想那麼多了,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爸爸的心裏還是十分想你的,前天當二叔說起你的時候,我都看到爸爸流眼淚了。”
大姐眼圈紅腫地給兩人倒了茶,幽幽說道:“唉,我現在也為人母親了,自然體會到了做父母的不容易。爸爸的身體還好吧!”
張馳笑道:“爸爸的身體很好,不但栽著五畝菜地,還養了十頭豬,二十幾隻雞。前幾天還說要承包隊上的池塘養魚,我堅決不同意,他們才作罷。”
這時外麵傳來了兒童稚嫩地叫聲:“娘,我們回來了,有飯吃了嗎?”隨著兩溜細碎的腳步聲響過,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蹦蹦跳跳進來了。
看到二叔和張馳兩個生人,兩個孩子收住了笑容躲到了大姐的背後。
大姐將二人拉到身前,指著二叔說道:“丁丁、西西,這是二爺爺,這是舅舅,快叫人。”
丁丁畢竟是男孩子,張口就叫道:“二爺爺、舅舅。”
西西雖然沒有叫,但一臉好奇地看著張馳,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張馳笑道:“丁丁、西西,來,舅舅帶你們去洗野兔子和山雞,等下給你們做好吃的。”
丁丁、西西一聽說有好吃的,也不再拘束認生了,都湊了過來。
張馳叫大姐燒一壺開水,然後提起兩隻兔子,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往門前的小河邊走去。
張馳先將兔子的皮剝下,再將內髒去了,洗得幹幹淨淨的,然後帶著兩個小家夥回到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