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然後努力地漠視心裏的抽痛。
“你最初的孤獨不過是很單純的孤單,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你知不知道?”
林譜的這句話淩上並沒有聽進耳朵裏,在她漠視不了內心的痛時她想自己其實說了謊。
是的,她說了謊。
她怕的,而就是因為怕,所以最近才越來越累。
人為什麼要相愛?
繼“我是不是錯了”這個自問後,最近頭腦中出現的越來越多的便是這個問題。
人為什麼要相愛呢?
相愛不是意味著幸福嗎?
為什麼她覺得很辛苦?
隻是試煉的這些天倘且如此,如果彼此給予了承諾,那是不是會被勒得不能呼吸不能活命?
她不敢想自己應該埋怨和瘋狂地嫉妒的東西。那個東西裏隨時都有一個名字時時刺痛她但偏偏又讓她恨不得殺死自己。
“你好像不在乎吧,你所謂的親人,會失去的親人是淩大哥吧,你還是在怕吧?”
淩大哥,淩轅,和她同一血脈的最親近的親人。
果然是流著相同血液的人呢,連愛情,都會尋找同一個人。
大哥,大哥,大哥……
這個稱呼一次又一次地被淩上在心裏輕輕提起。然後心一次一次地被刺痛。
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種始終不願意被她提起的感覺。
林譜不愧為了解自己的人。
隻一句話,便把自己前麵那些強硬到無堅可摧的防備輕易瓦解。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很好,很好!
淩上終於苦笑。
然後說:“那你說,我怎麼辦?”
林譜在心裏輕輕呼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隻是導向的那個人,而能夠讓她掉轉方向的,應該就是淩大哥了。
他比誰都清楚淩上對她大哥的依賴,也比誰都知道淩上是個很善良的女孩。
這就是他愛著的女孩,但卻把自己陷入了從前他幾乎不曾聽聞的畸戀中。
那天那晚,自己跟著淩上去拿那幅畫。
眼見著淩上上樓去了,自己卻不能安靜地等待,於是也上去了。
結果在踏進那扇開著的門時聽到了什麼?
“我是你的,畫是他的——不可以嗎?”
這是淩上說的。
初聞這話,林譜如雷轟頂。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淩上愛上了誰?她是誰的?
然後另一個聲音給了他答案。
“他要單獨跟你談,你要我說不行,你是我的嗎?”
再沒有什麼筆墨可以形容自己當時的驚訝和心慌。
在聽到這兩句對話後,林譜可以在淩上拿畫出來前逃出大門已屬奇跡,當然他沒來得及先淩上而下樓。
所以當他在淩上下樓後跟下去時,心裏是忐忑的。他還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剛才的對話,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的腦子時而一片空白,時而一團亂麻,想到的與不敢想到的交織著讓他下樓時都顯得失魂落魄。所以在下樓後看到淩上時居然忘了言語。
“我找了你一圈,還以為你走了。”淩上把畫遞給他,“你從樓上下來?”
“不是,”林譜直覺地否定,然後丟下一句,“我走了。”
因為倉皇逃走而不敢回頭去看淩上的身影,大概淩上隻以為自己被她拒絕了而失魂落魄吧,但與表白被拒相比,剛剛那兩句對話的殺傷力又何止是它的千萬倍。
林譜並不想告訴淩上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想到“同性戀”這個名詞,又花了多長時間說服自己這個詞確實存在,然後又花了多長時間悶頭苦想和在圖書館裏拚命查找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