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待三天~

尤許剛聽著自家爹被罵“禽獸”就是一懵,這時見蘇唯知擋在自己麵前對著自家爹一通疾言厲色, 當時就變臉了。

從蘇唯知身後繞出來, 轉身擋在太初身前, 冷眼一掃蘇唯知:“你說叔叔什麼?”

臉色寒下來, 從軟萌可愛到霸道冷厲完全不需要時間過渡:“向叔叔道歉!”

蘇唯知被自己護著的姑娘這麼嗬斥一句, 當時就有點懵。

尤浩宇從後麵趕上來, 雖然有點懷疑自己帽子顏色, 到底還隻是他自己胡思亂想,沒有證據。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事一清,一把將蘇唯知拉到自己身後,訓斥尤許:“怎麼和你蘇哥說話的?!他為你好你不知道?小小年紀和男人鬼混,昨晚沒回家是不是跟這個野男人在一起!”

太初微微抬眼,還沒說話, 就聽尤許冷笑著反唇相譏:“蘇哥?少亂攀親,你愛睡他是你的事, 我可沒一個做戲子的哥。”又沉了麵色, “好賴是個大公司總裁, 別張口一個‘鬼混’閉口一個‘野男人’, 自己喜歡到處約.炮,就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

蘇唯知臉色“唰”就青了。

蘇唯知上輩子就是個演員,最聽不得的就是他人說演員這個職業下賤——沒錯, 上輩子。蘇唯知是個重生者。

蘇唯知其實是和柏舟同時代的人, 那時他還不叫蘇唯知。十幾年前他剛出道的時候, 正值柏舟仗著自己正盛的顏值碾壓娛樂圈, 勉強也稱得上一句呼風喚雨的時候。柏舟是個浪蕩子,風流花心男女不忌,他不走運,在一次酒會中被柏舟看上,直接對他展開了追求。

蘇唯知雖然是彎的,卻不喜歡柏舟這樣花心的男人,更不想要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老攻。幹脆利落拒絕了柏舟,誰料從那之後就開始諸事不順,原本大好起色的事業一頹不起,生活上也處處倒黴——於是他心底便有數了,這是得罪了柏舟那個混蛋,所以被斷了生路。

雖然心底千般不情萬般不願,但是為了自己的演藝夢想,蘇唯知還是咬著牙放下自尊去和柏舟自薦枕席,誰料柏舟和和氣氣說一句“我從不勉強人”,起來就走人。

這晚的照片被娛記拍下,第二天他倆約.炮的新聞就上了頭條。蘇唯知隻怕柏舟以為自己昨晚是安排了記者專門等著蹭他熱度,踩他上位,想找柏舟解釋又找不著人。知道以柏舟的性格,後麵定是有更大的災等著自己,心情一塌糊塗的他出去找了間酒吧喝酒,哪想喝完酒醉醺醺出門就被一輛直直衝來的車撞得死透。

再睜眼,他就已成了這個十幾年後的青年。

——又哪有車會對著人撞?除了是柏舟請來的人,不作他想!

此時見尤許這般維護柏舟這個人渣,蘇唯知隻當尤許是被柏舟教壞了,深吸一口氣,勸她:“阿許,你還小……”

話未說完便被尤許冷著聲打斷:“閉嘴!你一個戲子,要不是上了尤浩宇的床,也配在我麵前說話?昨天我說何煦不配叫我‘阿許’,你是沒聽見的,那我今天再對你重複一遍好了——”

“你不配這麼叫我。”

尤許言辭字字句句都是刻薄辛辣,淬毒的刀刃般從蘇唯知心尖劃過。蘇唯知身子晃了晃,頭“嗡嗡”的發暈。

尤浩宇趕忙伸手扶住蘇唯知,厲聲斥責:“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尤許你的教養呢?!這麼和唯知說話,你以後都不用回家了!”又看太初,“你口口聲聲‘戲子’,你身邊這個就不是戲子了?!叫一個戲子做叔叔,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尤浩宇訓斥尤許不該說蘇唯知是“戲子”,轉過頭來罵太初“戲子”卻分毫不覺不對。說到底這兩兄妹誰都沒把明星演員看在眼裏,隻是因為太初蘇唯知在兩人心底均是不同他人,這才對其另眼相待。

冷笑凝固在尤許臉上,她這才意識到,自家老爹,從前也是個明星來著。

她有些不敢轉過頭去,咬了咬唇,心驚膽戰地回過頭看去,隔著口罩墨鏡看不清太初神色,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隻覺身周空氣都涼了下來。先前盛氣淩人的小獅子瞬間成了鵪鶉,弱聲弱氣地試圖解釋:“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向伶牙俐齒的人卻又不知該怎麼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太初“嗯”一聲,不知意思是“知道了”還是“沒生氣”,尤許也不敢問,見太初摘下口罩墨鏡,趕忙湊上前接過來拿著。

太初看向尤浩宇,聲音冷淡:“尤先生,我這個‘戲子’,已洗手十餘年了。”

尤浩宇沒回話。

蘇唯知奇怪地轉頭看尤浩宇,見他臉色蒼白,額上滲出些冷汗,不覺擔心:“浩宇?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