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甘丹寺門口,這裏離山頂已經很近了,陽光從高空上直射下來,在周圍雪域高原的映襯下,明晃晃的能亮瞎人的眼睛。從這裏往上下望去,有一種一覽無遺的空曠,看著山腳下一路往山頂跪拜的人是那麼渺小,真的讓人能感受到生命如同螻蟻一般。
我們在多吉的帶領下走進寺內,寺裏來燒香朝拜的人不少,大院內的香爐裏燃燒著香燭,香煙嫋嫋升起,不時能聽到敲擊缽盂的聲響,以及喇嘛們念經的聲音,證明這裏的香火十分鼎盛。
進入寺內後見到不少穿著紅色喇嘛服的喇嘛,雖然年齡各有差異,不過普遍都是麵色焦黑,一個比一個長得精瘦。這些喇嘛見到香客雖然都不說話,但一定會雙手合十,俯首行禮,香客們自然也會還禮。一進到這裏,我頓時感覺來到了一個人人都相敬如賓的和諧世界。
一個中年喇嘛走到多吉麵前,雙手合十行了一個大禮,從他的神態和舉止來看,這個喇嘛對多吉十分的尊敬。多吉雙手合十還禮,然後輕聲問道:“格貴喇嘛在嗎?我要見他。”
中年喇嘛點點頭,輕聲說:“在的,請跟我來。”
多吉轉身對餘昔說:“餘,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多吉說話的時候眼睛隻看著餘昔,完全把我和他帶來的人當成了空氣,正眼看也不看一眼。他說完就轉身跟在這名中年喇嘛身後,從一個入口進入了一個院子,然後消失在院落當中。
我低聲問餘昔:“師姐,格貴喇嘛是什麼意思?”
餘昔想了想說:“格貴是藏傳佛教的一個管理職位,每個寺廟都有自己的組織管理機構。作為寺院中間機構的紮倉設有堪布、格貴、翁則、雄賴巴四個基本職位。堪布相當於漢地佛教寺院的主持或方丈;格貴是紮倉的司法者,負責僧眾紀律,處理一般的糾紛,掌管紮倉僧人的花名冊,權力非常大;翁則就是領經人,在全紮倉共同念經時,由他領頭,其餘僧人合聲跟讀;雄賴巴負責管理紮倉僧眾的學經事務。”
我點點頭,恍悟道:“原來是這樣,你懂得可真多,我以前隻聽說過這個藏傳佛教的等級製度森嚴,管理也非常嚴格,沒想到這裏麵名堂這麼多。”
餘昔白了我一眼,撇撇嘴巴說:“誰像你,整天不學無術,就知道泡妞。”
這飛醋吃的,我苦笑了一聲,正準備反駁時,一名年齡喇嘛向我們走了過來。他走到餘昔麵前,雙手合十行了個大禮,餘昔和我也有樣學樣向他還禮。
年輕喇嘛抬起頭盯著餘昔的臉審視片刻,然後又向四周張望了幾眼,扭過頭用十分流利的普通話問道:“請問你是北京來的餘女士嗎?”
餘昔點點頭,輕聲說:“嗯,是我。”
年輕喇嘛又盯著餘昔看了幾眼,轉過身背對著我們說:“請餘女士跟我來。”
餘昔未作猶豫,跟著年輕喇嘛就往一間喇嘛住的廂房走去,我趕忙跟在餘昔身後也跟了過去。
年輕喇嘛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看著我說:“你不能去,在此等候就是了。”
餘昔向我擺擺手,低聲說:“你不必緊張,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出來。”
一到了這個地方好像所有人都搞得十分神秘,連餘昔也跟她以前大相徑庭,既然她不讓我跟去,我隻好停下腳步,站在院子裏等待。
餘昔跟著小喇嘛進去大概有五分鍾左右,一個人從那間廂房裏走了出來,神色顯得十分的凝重。我連忙趕上去,拉著餘昔的胳膊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小喇嘛跟你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