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扭頭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眼,沒錯,就是她。我之所以第一眼沒認出她,是因為她今天的打扮和裝束與那天晚上遇到她時截然不同,而且發型也換了,完全不像同一個人。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趟飛機上?而且就坐在我身邊?
我扭頭盯著唐子貽,冷著臉問道:“唐子貽,你也去拉薩?”
唐子貽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若無其事地說:“哈,你終於想起我來了,真是榮幸之至呀。”
這個女人上次在紙月亮酒吧想訛我三十萬,還找了一批打手要強迫我,後來又想通過曾星星找我談判,如今又跟我出現在同一趟飛機上,這肯定不是巧合。可是她如此陰魂不散糾纏我,到底有什麼圖謀?
我冷著臉不客氣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去拉薩幹什麼?”
唐子貽不為所動,不以為然地說:“拉薩又不是你家的,你能去,我自然也能去,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冷笑了一聲,繼續追問道:“你當然能去,可是為什麼要跟著我?唐子貽,你三番四次糾纏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唐子貽也冷笑了一聲,輕蔑地說:“笑話,你可真會自作動情!我去拉薩旅遊,什麼時候跟著你了。”
這死丫頭嘴還挺硬的,不過我心裏倒也不怎麼擔心,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跟著我能搞出什麼花樣。我冷笑著說:“那行,隻要你別跟著我,那咱們就相安無事,可如果被我發現你跟蹤我,那你可就慘了,對付像你這樣的小丫頭片子,老子有幾百種辦法讓你後悔自己的行為。”
唐子貽對我的警告顯得十分不屑,她輕蔑地冷笑了一聲,一臉的不以為然。我也懶得跟她廢話,端起茶杯將紙塑料杯子裏的茶喝完,然後拿起一本旅遊雜誌翻閱。
飛機平穩飛行之後不久,兩名空姐推著餐車開始給旅客們分發午餐,機艙裏頓時彌漫起一股米飯和炒菜的香味,以及一陣悉悉索索的饕餮之聲。今天早晨跟王敏幹了一炮,消耗了不少精力,又著急趕飛機沒來得及吃早點,這個時候早已餓得饑腸轆轆,聞到飯菜的香味嘴巴裏泛起一陣酸水。
輪到我們這一排分發食物時,我本來想多要一份,可是聽到隔壁的旅客想多要一份被婉拒後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盒飯發到手裏,我撕開包裝的錫紙就開始狼吞虎咽,吃得賊香。
飛機上的盒飯實在是太小了,我三口兩口就把一盒飯菜吃個精光,感覺才開了個頭就沒了。我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扭頭看了眼靠窗那個一臉冷色的家夥,剛才他拒絕了用水,擺出一幅不吃不喝的架勢,我心裏幻想著盒飯他是不是也不吃。我心想如果這盒飯他也不吃,那我就厚著臉皮要過來替他消滅掉。
然而當我的目光落在折疊椅上的飯盒時,卻看到這家夥把飯菜吃得比我還幹淨,連一顆米粒都沒剩下。他伸出長長的舌頭,將嘴角的最後一粒米飯舔進去,又拿起盒子裏的麵包一口吞了下去。
他媽的,我心裏呻吟了一聲,扭頭又看了看身邊的唐子貽,她的飯菜也吃得分外幹淨,連小麵包和榨菜都沒剩下。我就日了燈了,都他娘的沒吃早餐嗎,我歎了口氣,用紙巾擦了擦嘴和手,把飯盒裝進包裝盒裏,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我心想,睡吧,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
迷迷糊糊地我還真睡著了,甚至做了好幾個夢,夢很混亂,簡直是亂雲飛渡,夾雜了興奮和憂傷。最後一個夢似乎十分悲傷,當我醒過神來時,一抹眼角竟然滿是傷心的淚水。
我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一點多了。沒想到我一覺睡了這麼長時間,還有幾十分鍾就到拉薩了。
這時聽到旁邊坐著的唐子貽嘀咕了一聲:“矯情!一個大男人竟然夢裏哭得那麼傷心,真是沒羞沒臊的!”
這死丫頭成心是想挑釁怎麼著,我白了她一眼,打了個哈欠,沒有理會她,閉上眼睛繼續閉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