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怎麼了,靳廳長好像不太相信我啊。”
靳偉在電話裏笑了笑,說:“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你怎麼突然會對這個案子這麼關心。”
我說:“我也是誤打誤撞,打聽到了一點有人竭力掩蓋的隱情。”
靳偉說:“那你說說吧,到底什麼個情況?”
我不答反問道:“你知道那次被盜的主要是哪幾位領導嗎?”
靳偉說:“好幾位省委領導辦公室都被盜了,也不算太大的案子,我剛到公安廳工作,太多事情忙不過來,所以這個案子我基本沒怎麼關注過。濱河市交給省廳的結案報告我看過,那個潛入省委大樓的盜竊犯不是已經被抓住了嗎。他的口供也證明,總共從省委大樓盜竊財物兩萬多塊錢,不過我總覺得那份結案報告顯得有些草率,還有很多疑點。聽你話裏的意思,難道這件事又跟唐書記有關係?”
我得意地說:“江海雙傑果然名不虛傳,腦子轉得就是快。不錯,這個案子不僅和唐書記有關係,而且跟你的頂頭上司,政法委羅書記也有關係,他們兩個人是重災戶。被抓住的那個隻是個團夥成員之一,根本不是主犯,而且盜竊財物絕不是兩萬多塊。像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真的相信隻丟失了兩萬塊錢?”
靳偉沉吟片刻,說:“這個案子主要是濱河市公安局經辦,所以我不太方便插手,牽扯到那麼多省委的主要領導,就算我不相信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手裏有什麼直接證據?”
我說:“算是吧,不過這事實在太大了,知情的人越少越好。要不這樣吧,你抽時間到江海駐濱河辦事處來一趟,我們當麵談談。”
靳偉說:“好的,我一會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開車往江海辦事處趕去,一邊開車,腦子裏一邊飛快地運轉,如何才能穩妥地將這件事處理好。
回到辦事處,我先泡了杯茶,端著茶杯喝了幾口,忽然覺得眼皮有點發澀,一陣困意襲來,坐在沙發上打了個盹。昨晚睡得太晚了,感覺今天的精力嚴重不足。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我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身穿便衣的靳偉站在門口。他看了我一眼,用溫和的口吻說:“昨晚從公安廳出去是不是又跑去喝酒了,一看你昨晚就沒休息好。”
我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你老眼睛可真毒,什麼都瞞不過你。你坐吧,我先去洗把臉。”
我走進衛生間簡單洗了把臉,感覺精神了許多,回到房間看著靳偉說:“靳廳長,唐方和那個黃文麗你們是不是已經放了?好不容易才把這兩貨給抓起來,怎麼剛過了一夜就什麼都變了,那昨晚的行動不就沒什麼意義了嗎?”
靳偉笑了笑,手指著我說:“我就知道你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要問這事,連我們公安部的領導都打電話過問了,我一個小小的副廳長能怎麼辦?”
我不服氣地說:“那也太便宜他們了,什麼都沒問出來就把人放了,這不是狗咬豬尿袍,空歡喜一場嗎。”
靳偉淡淡地說:“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畢竟掌握了許多證據,人雖然放出去了,但調查還要繼續。這次並不是最好的時機,等時機成熟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我狐疑地問:“還要等待什麼時機?如果我能幫你提前創造一個時機呢?”
靳偉遲疑片刻,盯著我的眼睛說:“你是指省委大樓的盜竊案吧,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