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君一定是擔心這是個騙局,為了防止被人跟蹤,在她和那個小夥子相撞的時候,武少君已經悄悄把複印件交給了那個小夥子。如果真是這樣,難道她已經發現了我在跟蹤她?或者我的計劃已經被他們察覺到了?
不可能,我立即在心裏否定了這個不詳的預感,絕對不可能。如果我的計劃已經被他們察覺了,他們根本就可以置之不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派武少君走這一趟?
我走進市委組織部會議室時,看了看時間,正好三點鍾,時間剛剛好,心裏鬆了一口氣。
阮部長已經坐在會議室裏等候了,偌大的會議室裏居然隻坐了他一個人。看到我氣喘籲籲走進來,他抬起頭瞄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在一個硬皮的筆記本上寫著什麼。阮部長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說:“中午幹什麼去了,怎麼來得這麼匆忙。”
我說:“哦,中午去陸軍醫院看望了兩個朋友和靳局,差點忘了時間,不好意思。”
阮部長接著問:“靳偉的傷勢恢複得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主持工作?”
我想了想說:“傷勢恢複得不錯,隻是什麼時候出院不太好說,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阮部長從筆記本上抬起頭,與我的目光對視片刻,慢條斯理地說:“徐副書記是怎麼離開江海的?”
我詫異地說:“當然是坐車走的,難道他還能步行回去不成?”
阮部長眼睛鄙視著我,忽然不怒反笑,指著我的鼻子笑著問:“你這個壞小子,到底使了什麼法子連夜逼走了他?”
我氣定神閑地說:“徐副書記是省紀委副書記,我一個小小的財政局長怎麼可能逼走他。我想徐副書記可能是不適應江海的水土,這些天一直便秘,等不及第二天就跑回濱河上茅房吧。”
阮部長搖搖頭,哭笑不得地說:“你的話越來越不靠譜了,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多問了。一會我們組織部也要回濱河去了,臨走之前想跟你再談一次。”
我笑著說:“好啊,我最喜歡和組織部的領導談心了。阮部長,我臨來之前辦公室主任王莉問我,省委是不是準備提拔我啊?”
阮部長拉下臉,嚴肅地說:“提拔你?這次你能安全過關已經燒了高香了,還想要提拔,簡直不知死活。我告訴你,這次省紀委在江海幾乎把你過去的事查了個底朝天。小唐啊,我沒想到你的問題還真是不少啊。”
聽阮部長的口氣我心頭一震,但仍然假裝心平氣和地問:“我都什麼問題,譬如說?”
阮部長說:“我隻提一件事你就知道有多嚴重了,今年11月8日晚,你在英皇俱樂部糾集了幾百人進行黑幫聚眾鬥毆,死傷人數達到數十人之多,這件事到底有沒有?”
我一聽這話就冒火,徐子淇居心太險惡了,這擺明了是要整死我。我氣憤地說:“這件事是有,但不是我糾集上百人火拚,而是有人從濱河調集了上百人的黑幫分子要我的命,我完全是出於正當防衛。省紀委這些人可真是能胡亂搜集證據,他們為什麼不去調查是誰在幕後調集這麼多人要將我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