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淇似乎並不打算買阮劍文的賬,淡淡地說:“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我們還是謹慎點好。如今吃請之風盛行,我們紀委的人不能帶著個頭,開了這個口子以後的調查工作都不好開展。”
阮劍文想了想,說:“既然徐書記出於工作上的考慮,那我也不方便說什麼。隻是這次下來除了調查,還要考察一批年輕幹部,一般省委來人都住皇朝大酒店,主要是出於方便工作的考慮。這樣吧,我們組織部的人住皇朝大酒店,紀委如果要和我們分開行動,那我們也不便幹涉。”
阮劍文的話很給力,我內心十分感動。趕緊笑著說:“阮部長也是出於工作實際需要的考慮,徐書記,我個人建議,既然是聯合調查組,還是不要分開行動的好。反正房間我已經幫您定了,你不去住這筆帳我們財政局也會記在紀委賬上,到時候我去省紀委,也要住五星級酒店,你們紀委得負責給我報銷。”
徐子淇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指著我的腦袋苦笑著說:“你這家夥,簡直是個小無賴嘛。好吧,既然大家都願意住皇朝大酒店,我也一次。”
我連忙伸出手,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笑臉相迎地說:“各位領導,請。”
我帶著一大群大小官員來到皇朝大酒店時,上官天驕和幾名辦公室的秘書已經在酒店門口列隊歡迎了。
徐子淇走到上官天驕身邊停了一下,很貿然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徐子淇握著上官天驕地手說:“小同誌,辛苦了。”
上官天驕有些受寵若驚,握完手後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裏了,陪著笑臉說:“不辛苦,不辛苦,首長辛苦。”
徐子淇回頭笑著對我說:“小唐,你們財政局的女幹部一個比一個漂亮嘛。”
徐子淇這老東西,葫蘆裏到底想賣什麼藥。他到財政局後,除了跟我握了下手,別的副局長甚至都沒說一句話,這回竟然主動和上官天驕握手,還給我來了這麼一句,好像財政局的美女都是我用非常規手段搞來的。上官天驕也是,不就跟他握了下手嘛,至於激動成這樣嘛,顯得自己多輕賤。
我笑著回答說:“是啊,聽說領導要來,我把全局幾個看得過眼,還拿得出手的女幹部都調過來了。美女嘛養眼,領導看著舒服,工作也愉快不是。”
徐子淇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走。我心裏想,這孫子擺明了是來找茬的,不是什麼好鳥,老子要小心謹慎才行。
紀委書記覃康趕緊幾步,走到徐子淇身邊解釋說:“小唐才調來財政局半年多,財政局的絕大多數幹部都是以前的老同誌,目前還沒有從別的地方調派新幹部進來。”
聽了覃康的解釋,徐子淇也不多說了,徑直向酒店大堂走去。
一行人魚貫進入餐廳包房,我按照領導職位給幾位主要領導安排到了主桌,把一些陪同人員如穀名遠、柳岩等人請到了副桌。一張桌子隻能坐十個人,穀名遠雖然官職比我高,但今天有書記覃康在這裏,我又是東家,所以我和兩位省委來的領導坐在了主位上,讓穀名遠去了副桌。
穀名遠見自己沒能跟領導坐在一張桌子上,拉下臉,顯得有點不高興,上官天驕請他坐下時重重地哼了一聲,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我扭頭看到穀名遠不陰不陽的臉,心裏暗想,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你不高興好啊,那老子就給你點高興的。
我站起身把自己的位子騰出來,走到穀名遠身邊客氣地說:“穀書記,你怎麼坐那邊去了,快過來坐,坐這裏啊。”
穀名遠擺擺手,說:“今天你是主人,你陪兩位首長,我坐這邊就好了。”
我不依不饒地走過去把穀名遠拉到了我的位置上,說:“穀書記是我的上級領導,怎麼能坐副桌。你坐,我一會過來給各位領導敬酒。”
穀名遠心裏舒服了,安心地坐下來準備開飯。我跑過去跟陪同人員坐在一桌,很快開始談笑風生。其實我倒喜歡跟這些人坐一起,不用陪領導自然輕鬆些,也不必搞得那麼拘謹,自然更沒那麼大壓力。
徐子淇正和身邊的劉遠山說話,扭頭看到穀名遠坐在我的位子上,而我跑去了副桌。他突然冷著臉說:“穀副書記,你坐在這裏幹什麼?誰讓你坐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