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拆他娘的,說拆就拆,我們走出別墅大門時,兩個中隊的特種兵紛紛拿起備用的軍用鐵鍬和鐵錘,劈劈啪啪地開始拆樓。不一會功夫,整個別墅就變得千瘡百孔,麵目全非。
胖子把鼓鼓囊囊兩個錢袋子扔進我車裏,說:“這裏已經被封鎖了,任何人都休想進來,也別想出去。”
我驚訝地說:“那我怎麼出去?”
胖子哈哈地笑了笑,說:“自然是我派人送你出去。”
我說:“那老虎怎麼辦?”
胖子說:“放心吧,老虎我已經派車送去陸軍醫院了,你忙完了記得過去看看他就行。”
我望著眼前這個貌似大大咧咧,其實思維縝密,做事非常細致周到的死胖子,心裏萬分感動。胖子的父親是我爺爺的老部下,十八歲就在他家老爺子的部隊當了兵,從一個大頭兵一步步升到大校,胖子整整用了二十年時間。
按輩分的話胖子是我的長輩,但因為我小時候經常去找他玩,他把我當成自己的小兄弟,跟我沒大沒小的。別看胖子平時吊兒郎當,其實腦瓜子特別聰明,否則他不可能三十八歲就被提到了大校軍銜,指揮一個正規師級建製。
我伸出手,和胖子緊緊握了握,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同時,一名少尉軍銜的年輕軍官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來。我心想,這名軍官應該就是胖子派來送我的人。
我開著車往外走去,沿途看到附近全部被嚴密封鎖了,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個士兵都是荷槍實彈,嚴陣以待。看到這個陣勢,我心裏忍不住有點激動,想起當年爺爺的戎馬生涯,突然覺得還是帶兵打仗比較痛快。
在車上我翻了翻電話,未接來電大部分是李嘉文和死胖子打的,葉琳、喬美美和王莉也打過幾次,還有幾條短信也是他們發的。另外,蕭梅和李紅也分別有一個未接來電。看到這些電話和短信,我心裏感覺很溫暖,突然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很重要。
我先給李嘉文回了電話,告訴她已經平安無事。李嘉文問我晚上去不去鄭大廚飯店吃飯,我說到時候看情況,如果可以我就把省紀委和組織部的人拉去鄭大廚吃飯。
然後我又給蕭梅和李紅回了個電話,編了個謊解釋自己為什麼沒接電話,雖然她們對我的謊言表示懷疑,我也懶得跟她們過多解釋就掛了電話。最後,我給葉琳也回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做完這一切,車子已經開到了財政局門口。
我回到財政局自己的辦公室時已經快十點鍾了,進了門就看到喬美美、王莉和上官天驕正麵色焦急地等在我辦公室裏。她們看到我神情疲倦地回到辦公室,紛紛麵露狂喜之色奔了過來,團團將我圍住,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堆話,反正我是一句沒聽進去。
我擺擺手,疲倦不堪地說:“你們一個個說,我很困,累得不行了。你們誰先給我泡杯茶,容我先喝口水。”
三個女人七手八腳趕緊燒水泡茶,我坐在沙發上,把身體放平,輕輕吐出一口氣,閉目眼神。回到辦公室我緊繃的神經才真正放鬆下來,情緒一放鬆,勞累一夜的疲倦便席卷而來,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王莉端著茶杯放進我手裏,關心地說:“唐局,你昨晚幹什麼去了?臉色怎麼這麼憔悴?打你電話一直不接,我們幾個都擔心死了,你如果再不回來我們就打算報警了。”
我疲倦不堪地說:“都別問了,我快困死了。我得小睡一會,等我醒了再給你們解釋。你們都先出去吧,十一點鍾的時候再來叫醒我,我們開車去高速公路口迎接。”
喬美美說:“那你先喝口水吧,看你的樣子好像一夜都沒睡覺。你餓不餓?餓的話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說:“不太餓,就是乏,你們別說話了,我真的快困死了,不想說話。”
上官天驕走到我身邊,攙扶著我的胳膊,善解人意地說:“那你先進休息間睡一會,等省委調查組的人到了我們再進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