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到桌麵上放著一些文件材料,打開看了看,沒什麼特別重要或者特別緊急的事情,所以先放在一邊。想起老爺子的囑咐,我捏著手機坐在辦公桌後遲疑了片刻,那打通了餘昔的手機。
餘昔的手機響了半天她才接通,她先是笑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疲憊,戲謔地說:“唐市長終於睡醒啦?”
我嘿嘿傻笑了兩聲說:“師姐你可真會說笑,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大概聽人說了,”餘昔略顯嘲弄地說:“據說唐大少昨晚表現得很是神勇,深入虎穴孤身赴險,以寡敵眾,盡顯英雄本色。雖然一張臉被人揍得跟豬頭一樣,好在保住了一條性命,當真可喜可賀呀。”
我苦笑著說:“好了師姐,你就別拿我取笑了。這回我真的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哎,本來隻是想捉幾條大魚,沒想到這水底下藏著好幾條大鯊魚,差點就把我給生吞活剝了。我就想弄清楚,中央這次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整肅啊,如果隻是作一下表麵文章,那我可就成了犧牲品。”
餘昔狐疑地反問道:“什麼鯊魚鱷魚的,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疑問?你是對我們執政黨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說:“當然不是,我隻是對我們的國情沒自信。還不是我昨晚在夜總會開槍打傷了那個什麼狗屁的省委辦公廳主任,聽說是中央某個領導人的二婚女婿。我倒是沒什麼,可小夥伴們都擔心中央出麵幹涉,到時候夠我喝一壺的,打鷹不成反倒被啄瞎了眼打虎不成反類犬,這才叫窩囊。”
餘昔問道:“你是說省委辦公廳主任毛克章?昨晚江海的事我大概聽說了一些,但具體詳情卻不是很清楚,你仔細給我講講,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沉吟片刻,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後一五一十將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向餘昔做了講解。在我講述過程中,餘昔隻是時不時嗯一聲,並沒有發出任何疑問。我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才總結道:“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過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沒搞清楚,前天夜裏紅樓遭到武裝襲擊,你當夜就讓政法委書記何濤停職檢查,可是昨天晚上他卻跟市委宣傳部長和毛克章等人一起出現在紅寶石夜總會,這裏麵肯定有必然的聯係,我想他們一定是在預謀什麼。”
餘昔冷冷地笑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濤必然不甘心辭去職務,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跟毛克章關係如此密切。”
我連忙問道:“師姐,雖然中央內部的派係爭鬥我不清楚,但我想你一定很清楚。這個毛克章的老丈人你應該清楚他的底細吧。”
餘昔說:“當然,我當然很清楚,他本身就是我們家的死對頭。昨晚的事看似偶然,現在想來也是必然了,雖然有點出乎預料,但我們之間必然有這麼一戰。如今這已經不是你們之間的事,而是到了我們該清算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