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問道:“誰的電話,為什麼不接啊。”
餘昔沉吟片刻說:“韓博深打來的,他今天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了,我知道他想幹什麼,所以一隻都沒有接。”
餘昔來省紀委任職並到江海參加反腐打黑動員大會的事韓博深必然已經知道了,而且今天會議上我在餘昔的指引下說的那番話必然傳到了他的耳朵裏,他一定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因此急於要見餘昔麵談。
我想了想說:“既然他要見你,你肯定躲不過去,這個問題遲早要麵對,所以我覺得晚談不如早談,你也聽聽他說什麼。”
餘昔堅決地恰了電話,沉下臉說:“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心裏想什麼,現在還不到跟他撕破臉皮的時候。能躲一天算一天吧,如果我不給他這個機會,他也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
每個人性格不同,因此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餘昔的想法也未必是錯的。我說:“那也行,吊著他,反正他著急我們不著急。早知道害怕,當初何必又那麼咄咄逼人呢,這就叫自己挖坑自己埋。”
餘昔沉著臉,目光看著前方一言不發。車子到了紅樓,開進院子後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電話後我說:“哪位找我?”
對方說:“我是你師兄韓博深,祝賀你升任江海市市長助理啊。”
這廝居然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我捂住話筒低聲對餘昔說:“韓博深,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
餘昔皺緊眉頭說:“先聽聽他想說什麼。”
我放開話筒,冷笑了一聲說:“韓師兄居然會專程給我打來賀電,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一個小小的市長助理實在沒什麼值得祝賀的,不過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
韓博深說:“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直奔主題了。餘昔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這家夥可真是個人精,他一猜就能想到餘昔來江海必然會跟我私下見麵。我故作驚詫地說:“沒有啊,她回濱河了,你找她幹嗎。”
韓博深冷笑了一聲說:“得了,別裝了,你們肯定在一起。你替我轉告餘昔,我想見她一麵,當麵談點事。如果她不肯見我,一定會後悔的。”
好狂的口氣,韓博深這家夥說話永遠都是吊歪歪的,我冷冷地說:“怎麼,你這算是威脅嗎?我告訴你,收起你教父那套嘴臉,否則你也一定會後悔。”
韓博深口氣稍微軟了一點,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她應該跟我麵談一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當麵講,這件事對她個人非常關鍵。”
我嚴厲地說:“夠了,我不是信使,不喜歡替人帶話,你要跟她談可以自己去找她,這跟我沒關係。”
韓博深馬上轉了口風,說道:“那我和你當麵談也行,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麵談。”
這廝這回是真的亂了陣腳,否則不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我懶洋洋地回答說:“我很忙,另外也不想跟你談,你還是去當你的教父吧。”
韓博深突然問道:“李紅是不是真的離開江海了?”
狗日的還惦記著李紅,提起這件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