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自己作死,”喬美美麵無表情地說:“如果他是自殺,說明他還有點骨氣,我心裏多少會有點內疚。可如果他是被那群人謀殺的,我反倒一點都不同情他,這是他咎由自取了。原本好好一個家,就因為他那點可恥的私心,結果搞成這個樣子,就算人不收他,老天爺也會收了他。”
喬美美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不安,眼神裏還流露出一絲惡狠狠的神色,看得我心裏都有點心驚肉跳。這才真的是情斷義絕了,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徹底失望,那可真是心如磐石。
這個話題我不想再探討下去,擺擺手說:“好了,這裏沒你事了,出去忙吧。”
喬美美站起身,信步往門口走去,我突然想起來,如果張誠是被黑鷹組織謀殺,他們必然會借這件事大做文章。我說:“等等。”
喬美美回過頭,狐疑地望著我問道:“還有啥事,唐局,哦,不,唐市長。”
我說:“你最近密切關注一下網絡和其它媒體,一旦有人用張誠做文章,馬上向我報告。這件事一定不能在媒體上被人炒作,否則對我們非常不利。”
喬美美點點頭,扭過頭離開我的辦公室。我回到辦公桌,處理了一點需要審批簽字的文件,然後起身離開辦公室,下樓開車往南城的棚戶區開去。
這個地方自從前天的騷亂事件後,拆遷工作暫時停了下來,南城分局進駐了一個調查小組,整天就守在這裏查案辦公。
調查小組在一棟還未拆遷的房間裏辦公,我進去後調查小組組長,也是南城分局的副局長袁誌剛馬上迎上來,伸手握住我的手說:“歡迎唐市長蒞臨指導。”
我冷著臉說:“事件起因你們查得怎麼樣了,有沒有結論?”
袁誌剛讓人搬來一把椅子,請我落座後說:“經過幾天的摸排走訪,初步可以確定事件起因是違規拆遷和暴力執法引發的。棚戶區有幾家戶主因為對拆遷補償不滿,一直住在已經被列為危房的家中不肯搬走,拆遷隊多次勸說無果後用強硬手段拆遷,雙方起了嚴重衝突,從推搡和拉拽上升到持械相鬥。”
還真是暴力執法引發的衝突,但能把這麼多人卷進來,肯定不光是拆遷的問題。估計矛盾累積的時間長了,拆遷戶的怒火無處發泄,終於在這次衝突中找到了發泄口,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我接著問道:“負責拆遷的是哪個公司?”
袁誌剛的臉色變了變,左右看了一眼,小聲說:“是騰飛工程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叫祝騰飛。”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可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聽說過。我說:“你們有沒有去這個騰飛公司調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