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根煙,我離開禮堂,開車離開市委大院,前往距離離此不遠的市委招待所,省裏來的人應該都安排在這裏休息,隻是暫時還不清楚他們要逗留多久。師姐好不容易來江海一趟,照例說我應該帶她在江海好好玩玩,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進入餐廳包房後,這次來作陪的市裏領導基本都到了,隻是省裏來的人都還沒來,估計是要故意推辭一番,多邀請幾次就都下來了。
我進門後孟暉指了指自己身邊隔了一把椅子的座位,招招手說:“小唐,過來過來,你坐這裏,聽說你和餘書記是同門師兄弟,一會你陪她多聊幾句。”
一般而言,陪領導用餐的座位分配是很講究座次的,十分講究職務對等,省裏派大員來,市委書記和市長分別陪對方的最高長官,以我的職務根本就沒有資格坐上這張桌子。身為省紀委專職副書記、監察廳長的餘昔身邊,可見孟暉和覃康對餘昔的重視。估計他們也摸不準這個從中央空降下來的監察廳長到底什麼脾性,隻能打出校友這張感情牌。
我們在包房裏等了一會,省委來的幹部在餘昔的帶領下步入房間,所有在座的人趕緊站起來迎接,孟暉迎上去握住餘昔的手,麵帶微笑說:“餘書記,我們都知道中央現在提倡節儉,嚴禁吃請,不過工作歸工作,你們大老遠從省城趕過來,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表表心意,請省裏的同誌吃頓便飯的嘛。”
餘昔也笑了一下說:“原本這頓飯是不該吃的,不過考慮到畢竟是你們的一番心意,過於不近人情也說不過去。好吧,今天就算破例了,下不為例吧。”
孟暉滿麵堆笑地放開餘昔的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請省裏來人依次落座。餘昔在我和孟暉中間的椅子上坐下,斜眼瞥了我一眼,眼神裏仍然藏著一股得意勁。孟暉手指著我介紹說:“餘書記,我聽說你和唐亮是大學校友,上學的時候應該就認識了吧。今天機會難得,你們校友重聚,可以好好聊聊。”
我衝餘昔笑笑,裝模作樣地說:“餘書記好。”
餘昔乜斜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上學的時候倒是老能看到他,不過我跟這家夥也不是特別熟。”
說完她又乜斜我一眼,眼神中貌似含著些許怨氣。我苦笑了一聲說:“嗨,孟書記你是不知道,餘書記上學的時候是我們係學生會的文藝部長,能歌善舞,屬於校園裏的風雲人物,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像我這種不起眼的邊緣小人物,怎麼能入得了餘書記的法眼。”
餘昔陰陽怪氣地附和道:“是呀,這家夥當時太不起眼了,係裏的人對他的印象最深的是他不管走到哪,咯吱窩裏總是夾本書,冒充很有文化的樣子。”
這句話說完孟暉馬上明白我們兩個是比較熟悉的,心裏頓時踏實許多,放心地開懷大笑起來,在座的人都附和著哈哈大笑,氛圍頓時就融洽了許多。趁著這個功夫,服務員趕緊端上酒菜,在餘昔給頭道菜剪過彩之後,大家開始享用午餐。
由於是中午,上的又是葡萄酒,酒水也沒敢多上,招待午宴隻進行了一個小時左右就差不多結束了。
午宴結束後,我們送各位省裏來的領導回房間休息。由於太多人在場,我和餘昔的交流也不多,更不方便進入她的房間。一行人告辭後從招待所出來後,我坐進車裏撥打餘昔的手機。
餘昔的手機響了兩聲餘昔就接起了電話,先笑了兩聲後說:“唐亮同誌,你在騷擾領導休息,知道你該當何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