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城建局局長朱玨連忙表態:“請覃市長放心,就算是不睡覺這件工作也不敢耽誤,拆遷和基礎建設工作由我們城建局負責,我先向覃市長表個態,我保證完成任務。不過拆遷補償金,以及項目啟動資金支持就要靠唐局長這個財神爺了,嗬嗬。”
覃康轉頭望著我說道:“這筆資金市裏解決了一部分,陸續會劃到財政局的賬戶裏,另外省財政廳答應撥一筆資金,這筆資金到位了沒有?”
我點點頭說:“已經到位了一部分,財政廳陸續還會分批下撥,抽時間我再去財政廳跑跑,估計問題不大。”
覃康說:“那就好,記住,這筆資金專款專用,任何人不得挪用。我醜話說在前頭,任何人膽敢私自挪用這筆基金,我覃康第一個不答應。”
我笑著說:“這一點我倒是可以向覃市長保證,錢隻要到了我手裏,不管是誰想從我手裏把錢要走,那都是要脫三層皮的,包括覃市長和朱局長在內,哈哈。”
在座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覃康指了指蔣雨姍和老周,說道:“這二位你都認識,他們在西郊投資的項目已經動工一段日子了,可近期遇到點問題,進展不太順利,今天他們來找我這個市長幫忙。我聽了也有點頭疼,你們兩位正好在這,幫我也出出主意。”
我轉過頭望著蔣雨姍和老周,納悶地問:“蔣總周總,前陣子我還問過你們,項目進展得如何,你們不是說一切順利嗎,現在又出了什麼問題?”
蔣雨姍指了指老周說:“具體事務都是周總負責的,還是由他來跟你們說吧。”
我們都望著老周,他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給我們簡單介紹了一下。事情原來是這樣,市政府批給他們的三百畝地用來建設江海最大型配套最完善的農莊,但破土動工不久之後,被征地的村民經常到工地阻止施工,說是補償款一直沒給完,要求投資方補齊資金。事實上村民的補償金早已發完,但大部分村民得到的補償金數額與政府答應的卻存在巨大差距。
為此雙方扯皮很久,問題一直沒有得到有效解決。近期更是隻要施工隊施工,就有一群來路不明的流氓黑社會阻撓正常作業。公安局派人去了好多次,也抓了幾個帶頭鬧事的人,可事情反而愈演愈烈,工地完全無法正常施工,基本上處於停滯狀態。
老周剛說完,城建局長朱玨就氣憤地說:“這肯定是有人從中搞鬼,鼓動村民鬧事,故意破壞我市的招商環境。”
覃康微微點點頭,目光落在我身上,問道:“唐局長,你認為呢?”
我想了想說:“這些人背後肯定有人操縱,也許是商業對手,也許是黑社會性質的團體希望在這個項目上得到一些好處。不過問題的根源還是在拆遷補償款上,村民們應該不會無故鬧事,那麼少了的那一部分資金哪裏去了呢?”
蔣雨姍說:“是啊,錢我們是一分不少付過了,可村民分到的錢數卻不對,會不會是被村裏的幹部或者負責拆遷的人私分了?”
朱玨臉色一變,很不客氣地說:“蔣總,你說這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拆遷工作是我們城建局負責的,你這麼無緣無故懷疑我們城建局貪汙補償款,可有什麼證據嗎?”
蔣雨姍連忙解釋說:“我並沒有針對朱局長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
這廝不僅喜歡唱高調,還動不動就上綱上線,讓我心裏很不舒服。我冷笑了一聲,反問道:“朱局長,你怎麼能保證,你們在拆遷工作中就不存在貪腐行為?最近幾年你們城建局出的這種事還少嗎?”
朱玨神情一凜,兩隻眼珠子瞪得溜圓,聲色俱厲地說:“你……唐局長,你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