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唯的背上,大柱羞愧得無地自容,等確定沒危險了,才弱弱的小聲道:“女俠,能不能放我下來?”
小唯倒也聽話,果然就把他放下來了,卻一點不溫柔,疼得大柱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栽倒在女俠的牛仔褲之下。
“你的命很硬,應該不會死,別給我裝得那麼痛苦的樣子。”小唯不滿的道,秀眉微蹙。
大柱苦笑著道:“我怎麼裝了?你沒看到我身上這麼的血洞啊,我快失血過多而死了!”
“咦,你怎麼會出現的,莫非……”
“不用瞎猜了,我的確是跟蹤你過來的,而且已經很多天了,你隻是我訓練跟蹤技術的目標,想著你還欠我兩條命,這才出手相救。”雖然小唯說得好像很篤定,但是眼神一瞬間的恍惚閃爍,還是被有心的大柱給捕捉到了。
“啊,原來是這樣。”大柱恍然大悟的道。
“到目前為止,我的確是欠你兩條命,我剛才說的話依然有效。”大柱一邊熟練的處理傷口,一邊道。
“什麼話?”小唯卻露出了疑惑之色。
大柱翻了翻白眼。
其實他早已經沒有了力氣,到目前為止,都隻是在靠著堅韌的毅力,強迫自己振作。
這一翻白眼,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當即靠著背後的牆癱了下去,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小唯要來幫他查看傷勢,被他伸手阻止了。
他擺擺手,盡管身子很虛弱,當然說話還是非常清晰有力的:“自然是說的那句,若是你以後又想殺我了,我保證引頸就戮,絕不還手,以報答你今日救命之恩。”
大柱說的是真心話,當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心中有一個念頭,哪怕讓自己再多活一天,或者一個時辰,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掉也好啊!
現在,很顯然他不止要多活一個時辰了。
小唯見他那個樣子,沉默了片刻,最後背對著大柱,沒一會兒,緩緩消失在了大柱的視線之中,竟然是沒有留一句話,走掉了!
大柱手伸到空中,嗓子卻一下子卡住了,他感覺到小唯是要走,不知道自己什麼話觸動了她,惹得她情緒波動了,不願麵對自己。
沒有挽留小唯,因為大柱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而且他完全沒辦法明白小唯現在的心境,咽下去幾口唾沫,目送那窈窕美妙的身影,漸行漸遠。
稍微休息了會兒,大柱感覺自己恢複了些氣力。
外麵怪冷的,他又流了太多血,怕自己再留在這兒會凍死,便強忍著想要隨便找個草堆過一夜的惰性思想,往明哥他們家的方向一瘸一拐著去了。
當明哥給他開門的時候,他早已經麵色慘白,什麼話也沒說,倒床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他發了高燒,吃過藥之後才勉強能夠下床。
他身上那些傷,看上去怪嚇人的,但其實都是皮外傷,吃了一隻整雞補過氣血之後,臉色漸漸好看了起來。
年關左右,出了家門,好幾天不歸家,家裏人肯定是擔心的,但是大柱現在臉上還有一處淤青沒有消退,回家肯定更不好交代,索性給家裏去了電話,然後就奔燕京去了。
火車上,大柱的情緒比較低落,因為他聽父母說,宛希的父親二爺又去了一趟家裏,跟父母攤牌了!
父母在電話裏沒跟他說多餘的話。
但是大柱知道,父母心裏肯定不好過,被別人找上門來說叫自己的兒子別去糾纏他們家的女兒,這臉麵,丟得太大了!
一路無語,半下午的時候,火車停在了燕京火車西站,大柱重新踏上了這塊跟他很是有緣的土地。
重新回到燕京的第一件事,他沒有跟剛子一起去見那些明哥交給他們名單上的人,而是給雪妃去了電話。
他知道,如果剛子想要在燕京站穩腳跟,光靠明哥留下的那些人是不夠的,得需要一個有力的人站出來背後支持他,關鍵時刻能夠幫他頂住許多方麵的強大壓力。
而大柱認識的,唯一一個有能量,夠資格,並且能夠幫到剛子的人,就是雪妃。
雪妃接到大柱電話的時候,正巧就在賀家,也就是那個大柱即將要過去當保鏢的那家。
於是,他輕車熟路趕了過去。
大柱從雪妃那裏得知,他走之後,蘇雅以及曹飛也陸續歸隊了,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雖然有點遺憾不能跟好兄弟一起再聚聚了。
賀家大別墅,門衛認識大柱這位新招的保鏢,所以隨便盤問了了幾句就放行了。
大柱走了好久好久,才來到了賀植的閨房門口,隻怪他們家實在是大得太離譜。